不完人(2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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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有点应激了……100年后的宣传口,宣传的好像没有达尔文主义,人类就无法从猴子变成人了一样……”

欧若拉趴了下来,在桌上伸开懒腰,

“但是悲哀,或者说我个人无法释怀的是:我们依然要把我们的工作,宣传为世界上最神圣的工作。没有我们,就没有人类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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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好的?普通人总会有信仰,如果不信仰我们,就会信仰其他□□——用肯尼先生粗浅的理解,叫做‘人总会是某种事物的奴隶’。”

此时的埃尔文,并不十分理解欧若拉的心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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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神圣的事业陷入低潮后,一代人开始反思——后来人发现,电车难题决不能承认牺牲一人来救五个人是‘合乎道德的’。而我们的工作是‘一个阶级对另一个阶级的暴动’。镇压资产阶级和地主阶级,将资源转移到无产阶级之中……解读‘神圣’的话语权,不在我们而在执行者手中。他们可以打着神圣的旗号,大义凌然的定义谁是地主,谁是无产阶级。在‘神圣的旗帜’的号召下,本可以站出来说几句公道话的好心人,也只能被迫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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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的逻辑是从历史教训中得出的。对于没经历过历史的埃尔文来说颇有些难以理解。他用了五分钟响应,仍不得要领:

“我们不是有内务人民委员会,来防止雇员滥用职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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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务人民委员会还不是从‘他们’之中选取的?‘我们’的人少到,中央委员会开会凑不出十根筷子——客观来说,如果我们不宣传我们是神圣的,不鼓舞人民的热情,那我们很难成功;但如果我们宣传我们是神圣的,‘成功’之余,神圣的情绪对社会内部的结构又是具有破坏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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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坏社会的是蠢且坏的人。又不是我们。他们不用神圣做借口,也会用王权,用教权,用‘老子打了八年巨人你得给老子慰劳慰劳’,来谋取不正当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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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若拉脸朝着桌子,不住的摇头:

“现实的确如此。所以,问题出在我。我没有办法那么乐观的接受。我只有把感情从身体中剥离出去,我才能不偏不倚的工作。可,我却只能假装出我没有感情的样子……你没有办法体会我的心情,因为我的心情是从历史实践中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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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芙罗拉和你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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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告诉我她准备把一位历史上的名人送到帕拉迪岛来——是个17岁的男孩,很像我。或者说,我很像他。他和我一样,意外的成为了布尔什维克的元老人物,并且对布尔什维克的实际工作感到些许厌倦。在共和国倾覆之际,有些人逃跑了。但是他选择了和走不了的根据地人民一起留下,等待着敌人的屠刀。倘若我没有异能的穿越到他的环境中,可能,我们会非常有共同语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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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可真不得了——你猥屑艾伦的时候,是不是也说艾伦性格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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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长有些许的害羞,抹桌子矢口否认:

“你质疑我的品格?我不是那种见一个爱一个的海王。我们只是有共同语言,是纯洁的同志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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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尔文掏了掏耳朵。

“纯洁的同志关系”一词,因为他的缘故,已经不是个好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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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阿芙罗拉知道如果秋白他爱慕我,追求我的话,我很难拒绝他。所以她才要把秋白送到我身边膈应我——膈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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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能撬到艾伦的墙角,倚赖的便是委员长的不贞。想不到绿人者人恒绿之,要有第四者,不,第五者撬自己的墙角了。第四者已经被自己警告完打发走了,谅他也不敢对委员长起什么歹念。可是这第五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