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意,却颇有些为难地说大公子前几日便离京了,说是有什么重要的事。
“那可知许公子何日能回来?”
那门房挠了挠头,抱歉道:
“这小的也不知道,主子的事情,我们当下人的也不敢多问不是。”
宋玉道了谢,心情复杂地离开了。
她走在街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说不上为什么,忽然就有种如释重负地感觉。
就好似昨夜一直压在心头的巨石忽然被挪开了。
宋玉脚步轻快地朝回走,一路上还顺道买了些药材,想着慈幼院的小桃子她们又该煎新药了。
然而这种轻快并未持续多久,在宋玉看到巷口停着的那辆侯府马车时,那种轻快便戛然而止。
宋玉的笑容猝不及防地僵在脸上,迈出去的脚步定在原地,犹豫了一下又立刻收了回来。
她咬了咬唇,低下头转身快步朝另一条背街的巷子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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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珍馐酒楼,雅间。
谢燕昭脸色铁青地坐着,盯着一桌子美食,最后视线一扫,阴鸷沉郁的眼神落在一盘肥美的螃蟹上面。
“爷,宋姑娘应当已经在来的路上了,想来是路上出了什么岔子。”
陈吉顺安抚完谢燕昭,摸了摸额头上的汗,视线不住顺着洞开的窗户往楼下看。
昨夜回来前,自家主子约了宋姑娘今日来“天下珍馐”酒楼吃饭。
今日一大早,自家主子连太子的邀约都推了,来酒楼亲自盯着厨子料理出了一桌子南方美食。
且不说如今这个季节,想要将鲜活的螃蟹运送进京是一件多么耗时耗力的事情,就说主子明明螃蟹过敏,但为了保证菜肴的味道符合宋姑娘的口味,他还是每一样都尝了一口。
时间已然过了饭点,陈吉顺心下越发焦急。
明明昨日这两人还好好的,怎的今日过了约定时间这么久,宋姑娘还未过来,难不成当真出了什么岔子。
可主子今日是派的鹤秋去接的人,想来上京城还没人敢不给谢小侯爷的侍卫面子。
正想着,陈吉顺眼前一亮,侯府的马车赫然出现在视线里,飞速向酒楼这边驶来。
“来了!来了!主子,宋姑娘来了!”
陈吉顺声音都变了调,急吼吼地冲到窗边又仔仔细细确认了一下确实是自家马车。
谢燕昭精神一振,眼底的阴鸷一扫而光,嘴上虽还说着嫌弃的话,可唇角却情不自禁地翘了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来到窗边,与陈吉顺一起朝外看去。
马车在酒楼前停下,鹤秋从辕座上下来,将缰绳交到门迎的手里,径直跨进了酒楼。
陈吉顺傻了眼。
这……宋姑娘呢?怎么没见从马车上下来?
他甚至都不用眼睛去看旁侧之人,那人身上阴沉冷戾的气息便已经如刀一般飞射出来了。
陈吉顺还保持着趴在窗上一动不敢动的姿势,忽听得身旁男人冷笑了一声,而后余光就瞧见他缓缓点了点头,道了句听不出感情的“甚好”,重新回到桌旁坐了回去。
陈吉顺僵着身子转身,恰好此时鹤秋推门进来,他急忙问:
“怎么样?可是宋姑娘家里遇到点什么事,等会儿才能过来?”
谢燕昭唇角绷成一条直线,森冷的视线也落在鹤秋身上,然而细看下去,那视线之下,又似乎掩藏着一小片未熄下去的亮光。
鹤秋第一次被这种目光盯得头皮发麻。
斟酌了一下,道:
“属下无能,等了许久,都未见到宋姑娘,家中也没人。问了邻居,邻居说……说宋姑娘一大早便往……庙慈巷去了。”
陈吉顺听得心都凉了个透,庙慈巷,那是许温言家府邸所在的巷子。
他沉默地站回到谢燕昭身侧,觑着自家主子晦暗不明的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