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死了,不提也罢。”
宋玉听出他语气中的恨意,覆在他小臂上的手慢慢收紧,半晌,才低低道:
“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
谢燕昭凑近宋玉,将下巴轻轻放在她的肩头。
他浓密黝黑的睫毛根根分明,轻轻颤动时似乎带起了风,肤白如玉的面颊上,眼尾印着一抹殷红,让他看上去如同珍贵的琉璃玉器,一碰就碎了。
“阿玉,我们之前的不愉快,也都过去了,对么?”
他的话语里夹杂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宋玉垂下眼眸,拍了拍他的手臂:
“谢燕昭,睡吧,不早了。”
身后人动作顿了顿,乖顺地应了一声。
今夜暴雨未歇,谢燕昭淋了雨,犯了胃疾,不宜再在雨中奔波。
她将床让了出来,自己抱着被褥去到了窗边的榻上。
谢燕昭没有再追问方才的问题,放开宋玉后,便乖乖躺在床上。
宋玉耳边不远处,是他逐渐平稳的呼吸。
她瞧着漆黑的房顶发呆,意识模模糊糊时,她似乎听到他问了一句:
“你可是当真要嫁给许温言?”
她迷迷糊糊回了句“嗯”,就睡着了。
第二日清晨,暴雨初歇,朝阳从窗户透了进来,鸟鸣声在枝头轻快而活泼。
宋玉是在一个温热的怀抱中醒来的。
她愣了愣神,随即反应过来,先是摸了摸自己脸上那片伤疤,见还完好无损地贴在脸上,才撑着胳膊想要起身。
然而谢燕昭将她搂得太紧,她根本离不开。
宋玉无奈,回头看他:
“谢……”
阳光落在他瓷白的肌肤上,将他的睡容照得温暖安静。
他的鼻梁高挺,唇形削薄却红润,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下细细密密的阴影。
宋玉离他很近,甚至能看到他肌肤上小小的金黄色的绒毛。
睡着的谢燕昭,就像一只乖巧又可怜的小兽,面上还隐约残留着昨夜的委屈和狼狈。
宋玉心中五味杂陈之余,忽又泛起一丝茫然。
她不知道今后该如何面对他。
可她心中却明白一点,经历了昨夜的事情,她与他定不可能再像这一年多一样,形同陌路了。
而他昨夜所表现出来的脆弱,也让她再难对他狠下心来。
“阿玉。”
谢燕昭的声音带着些晨起的沙哑。
他缓缓睁开眼睛,清亮的眸子里落进朝阳,暖黄色的日光染得他的眼眸里都带了温柔。
他瞧着她,那抹暖意便在他的眸底流淌开来。
宋玉心尖忽的一颤,热意不可控制地涌上面颊。
她不自然地别开头去,竭力控制着声线,小声道:“你的胳膊,压到我了。”
头顶忽然传来一声轻笑。
接着宋玉只觉腰上一紧,温热的身躯便凑了上来,把她圈在身前。
男人呼吸间带出的灼热气息洒在她耳间,痒痒的。
“阿玉,直到此刻,我方才觉得我活了过来。”
谢燕昭满足的喟叹。
也不知是经意还是不经意,他的指节轻轻剐蹭过她耳后敏感的皮肤,触感轻柔。
宋玉低垂着眼睑,睫毛频频扇动,红润饱满的唇轻轻张合了几次,却发不出一个音节。
她能听到自己的心脏在狂跳,他的气息一如他这个人一般,霸道地钻入鼻尖,不讲道理的勾起悸动。
可她实在不知该如何应对如今的局面。
这般困窘逼得她眼眶泛了红:
“谢燕昭,你能不能放开我。”
姑娘的声音里带了些无助的哭腔。
谢燕昭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