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有点缓解脸上的燥热。
是的,向来心理素质极佳的谢夭夭对于后面不小心撞到头被某人抱住那段有点迟来的不好意思,哪怕已经被后期剪辑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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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晚一点的时候,夜晚寂静,录制早已结束,大家各回各屋,只有谢夭夭一个偷偷摸摸溜了出来。
刚出院子,就见一轮圆月当空悬挂,修长身影立与路边的婆娑树影下,整个人陷在起着毛边的光晕里显得很柔和。
那人见谢夭夭出来,走上前屈指轻轻敲在她眉心,音调像是十几岁的少年那样说话:“谢夭夭,我抱你那段为什么被剪了。”
谢夭夭有点庆幸小村子少有路灯,一轮月亮再怎么明亮也很难让人看清对面人脸上颜色的变化。
她揉着并不痛的额头小声反驳:“那样哪里算抱了,顶多是被我压在下面了。”
说完突然意识到什么后悔的想要咬掉自己愚蠢的舌头。
头顶上闷闷的笑声传来,萧曳一手抄在口袋里像身后的树上靠去。
“你说得对,是压不是抱。”
谢夭夭想要扑上去捂住他的嘴,怎么正正经经的字眼越听越不正经。
见到谢夭夭这副囧样子的萧曳似乎心情更好了,他弯下身与谢夭夭的视线平齐,声音戏谑:“谢夭夭抬头让我看看,是不是脸红了。”
这该死的圆月,怎么不来一只天狗把它给吃了,谢夭夭很恨诅咒,脸上的红色更是鲜艳欲滴。
一阵夜风吹过树梢,树叶沙沙作响,萧曳的声音混在其中朦朦胧胧,更是带上几分蛊惑。
“谢夭夭,重逢那么久了都还没来得及问你,分开以后,你想我吗。”
如果是在以前,谢夭夭一定会嘲笑萧曳是不是最近古早小视频看多了,怎么一会儿茶言茶语一会儿破镜重圆剧男主角上身。
但现在的谢夭夭跟以往二十一年的任何一刻的状态都不同,她不想玩笑不想避而不答,她抬起眼睛认真的与那双专注注视自己的眸子目光相融,珍而重之的点头。
“想的。”
分别时哪怕对暧昧心事一窍不通,谢夭夭起码知道在无法回国也等不来一个联络的时候,再多薯条汉堡也拯救不了糟糕的心情。
她以为自己习惯了分别,自小的经历让她无论变换什么生活环境都能迅速融入并结识新的玩伴,往日的朋友也有与年龄不符的通透心境去告别。
可唯独对萧曳不同。
她会每天不厌其烦的登录好几次□□、等待他的联络,她会傻笑着回忆两人的点点滴滴相处时光,她会百转千回的琢磨他是不是讨厌自己了,或是自己的离开对他无关痛痒,无足轻重。
引以为傲的乐观豁达通透明理在他面前通通失效。
即便重逢后她表现的如何自然,她也知道自己是有多么的开心,好像寻寻觅觅多年,珍宝终于失而复得。
本来这份欢喜是挺纯粹的,但那天叽叽喳喳的鸟儿飞过心头,心情好像又有了质的变化。
友情很珍贵,但她想奢望点别的。
抬眼凝望,风清朗月,那人依树而笑,凌厉的眉眼此刻却温柔缱绻。
他音调里带着藏也藏不住的笑:“小白眼狼总算长出点良心来。”
谢夭夭在心里捂脸更正,不是长出良心来了,是长出情丝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