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出租房的时候已经到了傍晚,谢夭夭行李一丢灯都没开直直的倒向软乎乎的沙发,刚迷糊了没一会儿,就听到淅淅索索的声音,心想大概是宁记者回来了,内心挣扎半晌还是决定闭眼装死,毕竟一个体力不支的打工人再怎么冷漠都应该被原谅。
谁知闭上眼睛准备装死,一个重物砸下来砸的谢夭夭闷哼一声,捂着头上的一个大包艰难坐起身来。
这一动静倒是把罪魁祸首吓出一声尖叫。
“别叫了是你的同居女友回来了,宁愿你包里装的砖头嘛?”
1去了,愿捂着胸口轻舒一口气,伸手打开了客厅里的灯,就着灯光,宁愿看到满眼哀戚捂着脑袋的谢夭夭,而谢夭夭也看清了眼前人的落魄打扮。
一个灰扑扑的鸭舌帽,一个洗得发白的文化衫,潦倒的谢夭夭都不好意思找她索赔。
“你这是刚从天桥底下乞讨回来?”
眼见谢夭夭被自己硕大的牛津布包袭击脑袋后仍能口出恶言,心中刚刚翻腾出的些许歉意立刻跟伸缩杆似的自动收回,用手抖着被汗水浸湿的衣服,一屁股坐到了谢夭夭旁边的沙发上。
“我终于知道你为什么放弃记者这个高尚的职业去投奔娱乐圈的怀抱了,你在美食节目里吃香的喝辣的,而我却深入虎穴只为第一手资料,回来还要被光鲜亮丽的你嘲讽戏弄,唉,人性何在!”
谢夭夭难以置信一个以探求真实为职业信条的记者会在明亮的灯光下睁眼说瞎话,她晃了晃自己明显掉了两斤肉的胳膊腿,一脸悲愤。
“你管这叫光鲜亮丽?我那是美食节目吗,那叫吃不死人试验田节目,再说了我也吃不上呀。”
经谢夭夭的提醒,累的昏头转向的宁记者这才想起来最最重要的事情,急忙询问:“我哥哥做饭好吃吗?”
谢夭夭一下子没反映过来:“你不是独生子女吗,之前你还跟我说阿姨领了独生子女津贴,怎么突然多出来一个哥哥,我要去有关部门举报你们。”
宁愿扑上去要撕谢夭夭的嘴:“我说的是陆识哥哥!”
谢夭夭了然,原来不是亲哥哥是星哥哥呀。
没想到自己出差这么多天,宁愿追剧的热乎劲儿还没散去,不禁为陆识感到开心。
正想着要不要撺掇宁愿当陆识的后援会长老,一只白花花的手心突然伸到面前:“我的签名呢?”
谢夭夭一时语塞,低眉敛目打算溜之大吉,去的时候宁愿千叮咛万嘱咐,自己也是满口答应,但好像因为某人,自己有点闲暇都用来忆往昔峥嵘岁月了,实在没把追星少女的事放在心上。
无奈一个长期录影棚里打杂的实在打不过社会犄角旮旯里顶风冒雨跑新闻的,谢夭夭被胖揍一顿后割地求和,答应了宁愿更过分的要求。
在松软的被窝里修生养息了一晚上,第二天社畜二人组在门口碰头相互瞪视一番后,又各自朝气蓬勃的上工去了。
到了台里,谢夭夭自动自发的把自己再次划归为字幕君,往后期组去了。因为《开动吧农家宴》和《深夜欢闹局》亲生子的关系,两档节目的后期制作大致上是同一批人,所以谢夭夭刚进去,剪辑室赵欢就用看被恶霸欺压的小白菜的眼神把刚进门的谢夭夭戚戚然望着。
“小谢呀,辛苦你了,现在你是新人受到的磨难多一点没关系,等到你想我们一样熬成了老资历......你也就习惯了。”
谢夭夭被这闻起来有些变质的安慰搞得十分迷惑,一时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掉进了哪个坑,嘴上到还是谦逊的说:“不辛苦不辛苦,应该的应该的。”
赵欢用一种你就嘴硬吧的眼神看了看她,然后指指身后的屏幕:“听说你跟他,被折腾惨了吧。”
谢夭夭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只见屏幕定格在第一天萧曳冷着脸下拖拉往小楼走的瞬间,身后青山绿水的背景因为这块冰川的到来显得萧索了不少。
原来是说这个呀,谢夭夭暗自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