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钟离九视线凝着她，忽然问道：“你心中可还想着你的师父吗？”

宁娈身体微僵，不知怎的，此时听他这话，周身都不自在起来，难免话中便带上了些许情绪道：“陛下为何这般问？是我近日伺候得哪里不妥，令陛下疑心了吗？”

钟离九不答，只又道：“君无戏言，若你今日向朕所求，无论是物或事，我皆应你。”

宁娈眼中透着不解，只一径望着他，似要看穿他真实的心思般。可他的眼中便似深潭，怎么也看不分明那其中意味。

她心知不过是徒劳，他这样的人她又如何能看透？便倏然垂眸，掌心抵着他胸膛挣扎着自他怀中起身，抬步便向内间走去，看那身影倒似是动了气。

钟离九怀中乍空，见她使性便随着她去，只欠身将桌上一只茶盏抄起，在手心中细细端详一时，随后“嗒”一声放下，起身出了红药馆。

八月十七那日傍晚，两日不曾来红药馆的钟离九终究是又来了，便像两日前的言语龃龉都不曾存在般。

明知不是她的生辰，他还是带了一物送她，是一支花藤形状的素银簪子，下面垂着一粒圆润的琉璃彩珠。

宁娈面上现出惊讶之色，她虽一早便知这支素银簪是被他自秦家庄自己的住处取走，却从未问过，到底不过是一支簪子，纵然随自己久了点，可没也便没了，不值得说什么。

可她从未想过不过这样的一支寻常簪子，他竟当真替她留存下来。

他将她按坐于妆镜前，将簪子插入她发髻中，问道：“称心吗？”

“陛下所赐之物，自然称心。”

镜中女子，颜色浓淡相宜，是极好看的，发上簪的纵然只是根素银簪，亦不能使其颜色黯淡半分。

宁娈望着镜中自己，有些微晃神，她假意抬手轻理鬓发，眼角微挑悄然看向映在镜中的另一人，不期然正与他在镜中目光相撞。

正这时门外想起急促脚步声，有宫人的声音随之响起：“陛下，宫外有八百里加急文书送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