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偏心哟,我也要抱抱英俊潇洒的娘亲亲。”
明明比黎云缨还高出一个头,却矮着身往她怀里钻要撒娇的人,就是她亲生的好大儿,姜含光。
被儿子扑得差点撞上柱子,黎云缨却难得的十分宠溺,替儿子将长发绾到耳后。
借着些许凉意的月光,细细看着她的光哥儿。
不同于珏哥故作稳重的少年老成、光哥眉眼之际最是像她,不过十五六的年岁,已经名满京都,出个门必被围观的小姐们掷果盈车。
最先察觉出端倪的姜含光微微勾唇,而问:
“这是怎么了,娘亲有何烦心事?”
听到这话,黎云缨有些许难受。
不过仅是一个小小的亲昵之举,竟就让孩子忐忑起来,可见她素日里严母过了头。
“谁敢惹母亲,我去揍他!”
姜含珏握紧拳,绷着一张清秀的小脸,硬生生地挤出一身浩然正气。
黎云缨噗嗤一笑,“既有事又没事。”
她一左一右拉起两个儿子的手,继续道:“珏哥随我出城一趟,府里还有你翠姨就交给光哥儿了。”
“出城?”
这时锦翠走过来,三人异口同声地问到。
黎云缨点头,“你爹飞鸽传信说思念我得紧,让找他去。”
胡乱编的理由,让三人风中凌乱。
黎云缨带着姜含珏往外走,路上遇见闭着眼摸黑走路的姜含桦,似在神游。
嫌他挡路,黎云缨一脚踹开,现在还不是收拾他们的时候,救人要紧。
姜含桦倒葱似的栽到花园里,被巡夜的发现叫人一起给拔出来,瞧他一脸泥,鼻血直流,要有多狼狈就有多狼狈,众人没忍住发笑。
被喊醒的姜含桦大怒,说他马上就要挖到藏宝图了,结果一场美梦被人搅得稀碎。
姜含桦捂着好像被谁踹了一脚的后腰,抹着鼻血一瘸一拐骂骂咧咧地回三房去。
一群府众面面相觑,明着不敢说什么,心里打定主意,下次说什么也不多管闲事了。
京城西北纵横的官道上,两匹快马在夜里奔驰,于城门处停歇片刻。
待巡防营和守城的城卫查验腰牌。
见是首辅姜府,只登记了一下,爽快开门给了个便利。
黎云缨赏了一锭银请他们喝茶,带头往东山疾驰而去。
瞥了眼官道上与她并驾齐驱的小儿子,甚至超过她近半个马身,举着火把,眼神里透着坚毅。
也没有半点京中富贵之家纨绔子弟的坏毛病。
黎家的儿郎,三岁马上开背启蒙,七岁就能夜行百里。
姜含珏一直用黎家的家训要求自己,一点也不输于他那些表兄妹们。
黎云缨既欣慰又心疼,快马加鞭之下,说到:
“若是累了,就跟在娘后面。”
姜含珏摇头:“有个巾帼不让须眉的娘,儿子不敢累。”
说完,眼角弯出一个小月牙来。
黎云缨难得见小儿子笑一次,心都要化了。
笑道:“不行了,老了,和你说噢,娘当年······”
风尘仆仆的母子二人紧赶慢赶,将本该三日的脚程,化作一日两夜,总算在惊蛰·日·公鸡启明金乌叩山之际,抵达东山山麓底下。
天空才刚刚泛起鱼肚白,只听得一声号角响起。
这是营中集结号的号令。
只见不远处的营地有了征夫劳役的身影。
还有朝阳的金色光辉洒在大地上。
一座供奉仙神的黄金神殿拔地而起,熠熠生辉,光耀灼眼。
老皇帝已经七十有九。
翻遍古今正史野书,这都是难得的长寿天子。
真龙在天,吾皇万岁。
这些话听多了,当皇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