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一次通讯发生在水蚁畸群进入34区时,病患们突然爆发高烧呕吐,随医院失联。这是有预谋入侵,黑塔预判这批水蚁无法通过啃咬扩散畸变,要靠声波。它们早早将脏卵产入供水系统,引发瘟疫,干扰人类心理防线。”秦知律快速介绍况,“此前医院已经对皮肤病人进行敏捷基因筛查,暂时无人畸变。” 虽然无人畸变,但医院已是一片人间惨象。 几个小时前还无明显异常人们集体爆出脓疮,破溃和肿包爬满脸部和手脚,淌出脓血再蔓延上每一寸皮肤。他们头已经不出人形,扯着肿胀嘴巴呕吐不止,一边拖着身体在地上爬,一边喷出大块鲜血肉糜。 很多人趴躺在地一动不动,有些人被尸体绊倒,就再也没起来。 安隅在满地尸首中依稀分辨出几个穿着医用隔离服,医护人员全军覆没,瘟疫已经进入了超速感染期。 浓郁腥臭和渗进来雨水酸味混杂在一起,众人止不住地干呕,顾不上踩踏,立即往四楼赶。 秦知律在私人频道里忽然问道:“你要送我那个节拍器,带出来了吗?” 安隅脚步一顿,茫然道:“没有,我怕雨水浇坏它。” 秦知律沉思了片刻,“它完全不能工作吗?” 安隅着炎暴力破除四楼住院区门锁,“是,长官,摆针静止了。” “怀表呢?” “也完全坏掉了。” 秦知律思忖着说道:“直觉告诉我,那个节拍器不简单。机械时钟消失、电子时间屏蔽、音视频节奏错乱,超畸体掠夺了34区所有时间载具,却唯独留下了怀表和节拍器。”他顿了顿说,“怀表是劳医生藏起来,可能要排除掉,那就只剩下节拍器。” 安隅轻轻点头。他视线扫过走廊挤满死人和半死人,一个已经不出五官小女孩劲己往母亲怀里蜷,喉咙里发出呜噜噜杂音,脓疮从眼眶里爆出来,因此没有见母亲早已死亡。 流明站在前,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背过了身。 安隅推开精神住院区那扇严密门——这里原本外界隔离,他以为况会好一些,却不料迎就碰见之前那个敲筷子老头从病房里冲出来,满脸脓包正在爆血,他眼球还保留着,怒目直奔安隅来。 炎还没来得及伸手阻拦,他却已经直勾勾地拍倒在地,像一块倒塌朽木,转眼就泡在了血水里。 趴在地上日记人已经化成一滩烂肉,诗人带着脓疮满走廊狂奔,被绑在床上壮汉完美展示了脓疱掠夺性命过程,他咒骂着,脓包以肉眼可见速度从皮肤下拢起、爆破,脓液流淌到他地方,迅速隆起新脓疮,直到他连喉咙也开始变形,咒骂变成不明含义嘶吼。 安隅快步向尽头病房走去,却不料路到一半,突然听到身病房门巨响,劳医生抱着扎羊角辫小女孩从病房里冲了出来。 他浑身包裹着好几层防护服,对安隅等人视若无睹,直接冲进护理室,将检查床上东西一扫下,小女孩放上去。 “C4720,D792A8……”他在防护罩喃喃地念叨着,枯瘦手迅速从药柜里针剂上摸过,转眼便捡出四五支安瓿瓶,掰开,针头抽吸,转身迅速推入小女孩手臂。 小女孩身上还算干净,只有左手食指上有一颗红包,正在飞速拢起。 那些药剂推入,红包忽然静止了下来。 劳医生长松一口气,他捧起小女孩脸说道:“这根手指不能要了,我得救你命,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