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隅下识地说了谎,“没事,只是太明白。” 闻言笑了笑,又转回去,“我也太明白。每一首预言诗都是来真理的信号,我只是一个被动的接收者罢了。” 安隅等他转回身,视线再次锁定那几句诗。 53区,空折叠,觉醒于基感染,是蝼蚁知深浅的啃咬。 84区,记忆回溯,觉醒于他主动拥抱女孩们的志,是苦痛呢喃。 孤儿院,加速,觉醒于他忍受旁人感知到的镜中嘈杂,是沉默喧嚣。 下一行—— “被低贱者玩弄,荒诞的屈辱……” 继续读道:“祂忘记己的庞大,赴死重演。” 安隅问,“祂死了吗?” 背着他沉默许久,拔开钢笔帽,继续下最后一句。 “深渊以此,声声呼唤,唤祂苏醒。” 安隅松了口气,看来没死。 他以为完了,却见钢笔笔尖还停顿在纸上,缓缓地洇出一团墨。许久,有些困惑地将笔尖挪到下一行,又添了一句。 “与祂们重新交汇。” 嗯…… 安隅看懂了,默默又撕开一根能量棒,塞进嘴里。 “好了。”回头他微笑,“我会这首也补充进《预言诗》里。在我所有诗集中,《预言诗》最冷门,但它才是珍贵的所得,您是我真正的知音。如新版本叫《预言诗·致安隅》如何?” 安隅面无表情,“起这个名字,是为了涨价吗?” “呃。”轻轻咳嗽了一声,“倒也是,过再版增添了新内容,也肯定会贵一些。” “你的新内容只有这一首,且我已经拜读了。”安隅立即起身,“我忽然想起早饭还没吃,先告辞了。” “唉!你等等啊!” 诗人在身后喊,安隅脚步越来越快,到楼梯尽头立即小跑起来,咚咚咚地冲下了楼。 他穿过大厅一路向门口小跑,诗人从高处探出头,“买算了!跑什么?帮我给典带句话!” 安隅在门口一个急刹车,回头仰着看向他,“典来过?” “他上午来了。”诗人顿了顿,“他也能看到破碎红光,发生在和那本书畸变之后。” 低低的声音在空荡的教堂里回荡,安隅神倏然沉了下去,“那在他里,秦知律也是大团大团的红光随便捏了个人型吗?” 诗人点头,“但他说能感知到那位大人身上的很多变数,却始终说出在哪个变数里,那位大人能摆脱厄运的身份。”他叹了口气,“我们欢散,本该再联络的。可他是第一个和我一样能看到红光的人,所以如果可能,请帮我劝一劝他吧,我无心拯救世人,只希望身边人远离厄运。安隅,你也一样,离那位大人太近。” 安隅吭声。诗人话语的回声散尽后,教堂里一片死寂,他与高处的诗人遥遥视,许久才轻道:“知道了。” 他转身推开门,刚向外了一步,诗人在身后高处咏叹道:“厄运者曾遭受悲苦拥抱厄运!” 安隅倏然驻足,回眸,那双金眸中的空茫逐渐收敛,瞳心渐竖,盯视着诗人。 “这句话也同样送给您。也请您,收起我的友善吧。” 他说着,漠然转回身,头也回地向外去。“如果他是厄运,那我必定系着更大的祥。” 安隅心情沉重地离开教堂,却见熟悉的黑车停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