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躺下,“嗯,凌秋说,大人物的脾千奇百怪,但他们无一例都喜欢和人睡觉。紧要关,可以考虑答应。” 秦知律:“……” “但和您睡的话,好还是不要吧。”安隅嘀咕着拉过被子盖在身上,被子里还残留了一些长官的体温,他下意识把自己裹紧,“比利似乎对有没有和您睡觉这件很敏感,总是旁敲侧击,有点烦人。” “……” “长官,您还在听吗?” 秦知律的音冷得好像回了初见时的雪原,“一个纠正。不仅是和不要,是和谁都不要。” “哦。”安隅顿了顿,“明白的。严希说现在应该适度考虑尊严和羞耻,毕竟已经没什么存压力了。” “有也不行。” “哦。”安隅抬瞟了一眼床柜的蜡烛,伸手轻轻把它往沙发的方推了推。 “吹了吧。”秦知律闭着眼睛道:“每次接受诱导试验后确实不喜欢漆黑的环境,但今天还好,不是一个人。” 话音刚落,安隅就“呼”地一把蜡烛吹灭了,似乎很不习惯那玩意。 “晚安,长官。” 秦知律没立即回应,他挤在沙发上闭目养神,过了一会儿,忽然有些无奈地低笑了一。 “不仅是看了的记忆吧。试验结束后会失眠,开灯睡能缓解一些。这是大脑一部分负责的研究员才知道的机密,是怎么套话的?” 没有回答。 秦知律侧耳倾听,漆黑安静的房间里,渐渐响起规律轻长的呼吸。 他面无表情地转过,在黑暗之中,看着自己床上鼓起的那个轮廓。 “……” * 安隅醒来时,天光大亮,主城已经恢复如常。 秦知律不在房间里,他睡眼朦胧地拖着章鱼玩偶离开长官的房间,一推门,和站在他房门前正要敲门的比利打了个照面。 比利那双鸟眼一下子瞪得溜圆,迸发一系列复杂至极的神采。 安隅打了个哈欠,从他身边挤过去,“早,没和长官睡。” “行行行。”比利动手把咧耳朵根的嘴角摁了回去,把给安隅带的早饭放下,“咳咳,那个什么,严希来接了。” 安隅半闭着眼完成洗漱,咬了一口厚厚的三明治。 其实他不太喜欢口感很丰富的食物,贱人贱命,他就喜欢嚼粗糙单一的面包。 他三两口把三明治吞了,“长官呢?今晚教堂有给孤儿院的夜祷会。” “近面不太平,涉及畸变,他要参与黑塔决策,让和典一起去夜祷会。典没有感染风险,可以自由入主城。”比利一边心不在焉地说着,一边飞快扫视着安隅领口袖口露来的皮肤,有些失望地叹道:“律不是刚接受完试验吗?正应该需要宣泄和解压……他是没心情,还是没力?” “啊?”安隅大脑卡壳,反应了好一会儿,“可能……都不太好吧。” “哦……”比利了然,“那要多关心他,抓住这个机会。” “已经很努力了。”安隅一边往电梯走一边嘟囔,“凌秋教的,祝萄教的,能用的招都用了。” 比利眼珠子要掉地上了,“祝萄教过!!果然,一直怀疑他也……” 电梯门在安隅和比利之间缓缓关闭,安隅诧异道:“他也什么?在说什么?” “在说……” 电梯门关闭的瞬间,整个世界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