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过,哪怕是在53区看着满城乌央乌央的畸种,也好像比此刻的心情要好一些。 “我要收回我曾经的话。”秦知律冷道:“你还是忘掉凌秋对你的教导吧,他都教了你什么乱七八糟的?” “面包,慈悲,勇气与爱。”安隅回答得很顺畅,“凌秋说,让我理解这四大人生主题是他一辈子的追求,可惜我只来得及学会面包。” 秦知律面无表情,“真是遗憾。” 安隅轻声道:“如果他活得久一点,也许我能多学会一点。” “不太可能。”秦知律冷漠地迈上楼梯,“我现在觉得你亲手杀死他也不算什么,反正早死晚死,他都会死在你手上。” 安隅困惑地琢磨了好一会儿,没太理解长官的意思。 但他隐约感觉自己被骂了。 回到地面上,关门前,秦知律凝视着下面的黑暗,沉声道:“人类之间的情感从来不会被灾厄掩埋。甚至,越是在灾厄中,那些情感便越纯粹。” 安隅怔道:“抱歉长官,我不太懂。” 秦知律收回视线,“你只要记住,我们会把这个女孩完好地带回主城。” * 赶到坐标点时天已经亮了,镜子监控的最外面一圈已经熄灭,里面再也映不出任何建筑或人影。 帕特捡到的碎镜片有手掌大小,分黑白两面——白色刻着“守护”二字,漆黑则刻着“嘈杂”二字,均光可鉴人。 帕特把镜子握在手里,“你们看,黑色这面尤其邪门。” 黑镜中清晰地映出他的身影——那是一个接近高空俯瞰的视角,镜面中的他手握镜子站着,周围人却都消失无踪。无论他怎么调整手持镜片的姿势,镜面成像都一动不动。 帕特将镜子递给蒋枭,镜面中的人影便换成了蒋枭。 “谁拿着,谁的影子就会被黑镜完全捕获。但如果没有人拿着它——”蒋枭把碎镜片放在地上,黑压压的人影立即塞满了整个镜面。 安隅在其中辨认出了皮肤像树皮一样的男孩,还有另一个在食堂遇到的人类少年。 秦知律思忖道:“如果没人拿着,黑镜就会捕获孤儿院最外圈里所有人的影子。” 风间瞪着那双猫科动物般的大眼睛,“这可不像什么吉利玩意,就差把诅咒写在镜面上了。” “已经写了。”安隅指着镜面的字,“嘈杂。” 他语气停顿,忽然意识到其他人应该都只能听到轻微的镜裂声,只有他知道那是怎样剧烈的吵闹和痛苦。 蒋枭弯腰重新捡起镜子,“我已经觉醒了治疗系能力,能打能奶,就放在我身上吧。” 安隅伸手,“给我。” 蒋枭错愕,“嗯?这东西很危险。” 安隅解释道:“极端的嘈杂声或许会让精神力下降,你的精神稳定性太差了。” 万一蒋枭突然崩了,他不仅要在孤儿院里少一个奶妈,回主城后还将痛失面包店的宣传资源,亏大了。 安隅直接伸手拿过镜子,一抬头,却撞进一对波光闪烁的红眸。 “……”他毛骨悚然道:“呃,我有我的考虑,请不要多……” 蒋枭朝他鞠半躬,坚定道:“感谢您的悲悯。但紧急关头还请不要怜惜我,我愿为您献上精神与生命。” “……那就一言为定。”安隅僵硬地挪开了视线。 对比碎镜片的两面,白镜似乎比黑镜要安全很多。但当安隅对着白镜照时,那种被注视的感觉又来了。 不同于在洗手间的镜子前,这一次感觉更强烈,强烈到他甚至怀疑看到了镜面后人脸的轮廓。 这个轮廓,他在陈念的记忆中见过——白荆。 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