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断人肠。」

“那时边境已基本没有大战，父亲说可能不久会带我回家，我便抽空去了一趟陆爷爷——就是当时你和我寄宿的那个老医师家里，回来以后实在忍不住想你，便放纵自己喝了许多酒，我怕我再也不可能见到你了。”

「双花双叶又双枝，孤心萦系一条丝。」

“边境渐渐偃旗息鼓后，我便随父亲去了洛阳，那天父亲和母亲从前种下的两棵树开花了，父亲一个人在树下坐了一天，他在思念母亲，而我想起了你。”

「试问闲愁都几许？一川烟草，满城风絮，梅子黄时雨。」

“在洛阳的日子是我最无趣的日子，哥哥不在，父亲日夜沉浸在对母亲的思念里，温柔和我还不是朋友，那个时候大约是五月吧，阴雨绵绵让人心乱。”

「未见君时论有几？可谓梦沉书远矣。」

“这个时候温柔逃了婚，我陪着她在四处游玩，不知不觉这本册子都快要写完了，我无意间翻看的时候才发现我已经有那么久未曾见你了。”

……

……

白愁飞继续一页页翻到最后，又回到了最开始看到的那首「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此刻他也彻底读懂了路饮溪的相思。

他想起来了，那天在江上，他们四人和雷纯喝酒时，路饮溪那个未曾回答出来的问题。

「“……是光明的明……我不知道怎么说，我喝酒。”」

他早该意识到的，温柔那个问题中存在于路饮溪醉梦里的人——是白明。

路饮溪这一场热烈的告白，也让白愁飞再也无法压抑那些埋在心底的感情。

他有些为路饮溪感到难过，在他们两个人里面，似乎总是她先向他走来，本来不该如此的。

白愁飞一边俯身在路饮溪唇边落下细密的轻吻，一边一字一句讲述自己曾经未能言说的内心：

“那个时候我隐藏身份，是怕你会听信当时官府给我定下的罪名觉得我是个坏人。”

“装成书生的样子，除了想让你放松警惕，还是因为想和你肆意地聊聊天。”

“看到你昏迷倒地的时候，我很害怕。”

“分别那天我说你既然不会当真，就不要说什么让我负责的话……其实是想问你是否真的心悦我。”

白愁飞说着说着，突然觉得这样的话，也没有自己以为的那么难以出口，渐渐越来越放得开。

“离开你时，我很舍不得，但是我不敢让你发现。”

“我也很想你，很想很想，我后悔过。那天我听人说你死在了战场上……我真的很难受，我杀了很多很多的人——是仇人，我没有滥杀无辜。”

“……还有，我很高兴，我原本以为……你没有这么喜欢我。”

路饮溪又何尝不高兴，这是白愁飞第一次对她清清楚楚地表明心意。

一个人即使再聪明再会体察别人的情感，终究还是比不上那个人亲口言说的。

“大白，谢谢你告诉我这些，我很开心。你对我而言真的很重要，你可能不明白……就像濒临溺亡之人手中的一株水草。”

路饮溪引人沉溺又隐含执念的眼神落在了白愁飞身上。

白愁飞虽然知道路饮溪对自己感情很深，但此刻听她这么说却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不过他没来得及细想，便陷入了一个缠绵悱恻的吻。

这一丝细微的异样也就被他忽略了。

【随随有话说】

本章属于是互相告白~

章远（赵远）身份有点特殊，多重意义上的，应该已经暗示了哈哈哈。

三年，大约就是一千个日夜，对路饮溪和白愁飞来讲，儿女情长并不会时时出现，小溪心中有家国，大白心中有功名。

但这并不代表他们对彼此感情不深。

正如前面两篇个人番外，三年里，小溪对大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