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孩子(2 / 3)

抚上梁雪琛的小腹,那一刻他们都在期待新生命的到来。

拍完婚纱照的第二天,两人在上海领了证,成为法律意义上真正的夫妻。

同样是那天晚上,洗完澡后正在吹头发的梁雪琛突然感受到了孩子逐渐逝去。

深红色的液体从她的大腿根部流下,将米黄色的睡裙染得触目惊心,血腥味刺鼻。两个多月大的孩子离开了她的身体,她觉得全身发冷,却感觉不到一点儿的疼痛。

“雪琛你怎么了!”

梁雪琛抬起头便看到了被眼前景象吓到了的程珏。

她说不出任何一句话,只是不停地流着眼泪,泪水流进了她的嘴角,苦涩的滋味一下子在口腔里蔓延开来。

那一刻她知道,这世上唯一能将她和他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孩子已经保不住了。

四月的上海已经变得温热,病床上的梁雪琛却仍然觉得周身冰冷,全身忍不住打颤。

孩子没了,那么两个人因为孩子而存在的婚姻,又该何去何从呢?

梁雪琛面如死灰,终于在住院的第四天下定了决心:“程珏,孩子已经没了,我们的婚姻也到此为止吧。”

那天是清明节,从此以后缅怀逝者时,她多了对一个刚成型的孩子的思念。

脸色同样苍白的程珏站在病床边,死死地盯着梁雪琛,过了很久很久才轻轻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别胡说了。这个孩子和我们无缘,以后我们还会有很多孩子的。”

结果就是婚礼继续,婚姻也继续。

当婚宴上所有人都被司仪说的关于异国他乡的爱情故事而感动时,没人知道这个孩子曾来过,也没人知道如果没有这个孩子也不会有这一场婚礼。

在婚礼前的一些关于“嘉程集团继承人因为孩子被迫结婚”的八卦,也很快烟消云散了。

程珏和梁雪琛都没再提起过这个孩子,也默契地再也没有讨论过要不要生个孩子这件事。

好在程家人都当他们是因为年轻还不想养孩子,也都没怎么催生过。两年的婚姻时光里,梁雪琛没有受到过来自婆家的半点委屈。

头发吹到九分干时,程珏收起吹风机放回原位。

时间超过零点,梁雪琛突然问道:“程珏,你还记得我们什么时候领的证吗?”

程珏露出玩味的表情,从床头柜里拿出一个小礼盒递给她。

他勉强扯出一个笑容,回道:“当然记得,两年前的今天我们领了证。但是……你不喜欢这个纪念日的,怎么今天突然提起来了?”

在这个日子里,她失去了第一个孩子。去年的今天,程珏送了她一条纪念日礼物,勾起了她难过的回忆。所以今年虽然也准备了礼物,他却犹豫着要什么时候送出去。

“你相信因果吗,两年前的今天那个孩子没了……两年后的今年妈妈要做手术。程珏,我们失去了那个孩子,就不会再失去妈妈了。所以你不用担心,妈妈一定会好起来的。”

“雪琛……”

梁雪琛把礼盒打开,毫无意外是一条两朵太阳花造型的铂金吊坠。去年结婚纪念日时程珏送的是一朵太阳花的吊坠,并一点也不浪漫地预告了第二年的礼物。

“4月1日,是西方的愚人节,我们在这天领证跟闹着玩儿似的。”梁雪琛把礼物放进自己那一头的床头柜里,转移话题,“我还有机会收到五十朵小花的吊坠吗?”

他们这场荒唐的婚姻,也有共白头的机会吗?

“没机会了,这个吊坠只有两条,花最多有两朵,再多就拥挤了。”程珏伸出手,手掌在梁雪琛面前张开,“今年我有礼物吗?”

去年的纪念日,梁雪琛没想到程珏送了礼物,于是下班时匆匆到附近的商场里挑选了个领带夹,被程珏嫌弃敷衍。

不过后来那个领带夹倒是常常出现在程珏的领带上。

“给你。”梁雪琛的手移开,程珏的手心里多了一个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