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动作不疾不徐,慢条斯理。
这跟枯想象中的不一样,她以为方墨会迫不及待过来抱着她,毕竟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她的夫君好像不渴望见到那张脸,这让枯徒增了一些苦恼,不过这丝苦恼转即消失了,大婚之夜,不能过于心急,一切总要慢慢来。
方墨脱掉吉服之后,并没有去揭盖头,而是将一根麻绳困在枯身上,那是他们之间的小情调,每次方墨想亲她,枯都会给自己捆上一根仙索,方墨亲她的时长就是她解开仙索的时间,
这期间方墨可以对她做任何事。
不过,方墨从来都没有得逞。
一个坚硬之物,打断了枯的娇羞。
轻微地刺痛让她回过神来,看到了炸开的艳红,一把尖刀缓缓刺入,让她胸口传来搅命得疼。
惊雷还未在星河万里炸出巨响,那把刀子就被慢慢地往前送着,像是温水煮青蛙,疼痛逐渐加剧要了命。
枯全身僵直不能动弹,她怎么也不敢相信,本该甜里搅蜜的大婚之夜,自己爱了百年的男人,竟然想要了她的命。
枯甚至不敢扯下盖头,往日情真意切的蜜语,还在耳边回荡......
不,他不是方墨,一定不是方墨!
枯扯下盖头,眸子闪动着光彩,那份光彩却被绝望镇压,胸口的剧痛提醒着她,她是多么愚蠢。
方墨死死握着尖刀,那张脸因为用力变得扭曲,毕竟她是枯木少主,虽被尖刀刺中却有灵力傍身,一旦挣扎势必两败俱伤,所以,他要一击即中,不可漏网!
枯只是愣愣的盯着,竟连半个字都问不出来,胸口起伏的喜悦,顺着冰冷的尖刀流下炙热的血,那把尖刀又被狠狠往前推了一把,这一推,直接透了胸。
风平浪静下的波涛汹涌,枯早已没有勇气问‘为什么’
这百年的蜜语痴情,像是万剑齐奔,没有半点迂回,直接将那颗心扎成了筛子。
“我们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到了成婚嫁娶之龄......终于可以结为夫妇......”
“闭嘴!”
方墨满眼怨恨,以前浓情只会让他感到恶心,此刻,他只盼着枯血流得快一些,再快一些,画中女子已等了百年,不能再等了。
方墨剜了很多血,滴滴渗透画中,焦急等待着画中女子走下来,他的眸子充满了前所未有的迫切跟渴望。
这一切都是一个噩梦,枯却愿意将这个噩梦忘掉,她只想守着一个心爱的男人,繁衍枯木,壮大家族,甚至都不需要方墨一句‘对不起’
只要方墨愿意,这胸口的痛,都能当成闺房之乐,他们还是可以回到最初甜里搅蜜的日子。
“为什么不可以?到底哪里出了错?”
方墨急躁暴跳,鲜血都要干透了,也不见画中女子任何动静,他无助地盯着画像,又看了看枯,嘴上说着软话,可动作一点都不温柔。
手起刀落,又在枯身上扎了几刀,鲜血迸溅,瞬间血流成河,方墨将画像涂满血迹,直到鲜血掩盖了画中女子。
枯笑得凄惨,笑他可笑,为了一幅画,这心究竟有如此残忍。
本就心烦意乱的方墨被她笑声惊心,开始变本加厉摧残。
“为什么你的血不能将她复活?”
“你娶我为妻,就是为了能在大婚之夜复活这个女子吗?”
枯万念俱灰,方才疑问是个笑话,答案那么明显了,为何还要自寻欺辱。
“不然呢?”方墨满脸鄙夷,语气中透着狠厉:“你当真以为我会爱上一根枯木!!”
“......我的血本就不能复活画像之人,枯枝走线才能赋予生命,只要我不想,她就不会活着。”
方墨扑通一声跪下,求枯出手相救,下一秒,便狠狠地呃住枯的脖子,纤细喉管濒临断裂,那张小脸早已由红到白,比起刚才的苦苦哀求,眼前的愤恨更让人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