鼎力支持不能完成也。”
楚向晚心惊,果然如此。
“臣自当尽力。”丞相欣然应允。
“……收回土地……矛盾激化……一场恶仗。”这是太子的声音。
“自古革新没有顺利的,臣自然首当其冲……”
“牵涉人员甚广……各地长官民政的布政使司、负责刑狱的提刑按察使司、还有统领军政的都指挥使司都牵涉其中……上下串通,沆瀣一气……”
“……兵部尚书赵翼、吏部尚书沈青云……”
他们说得起劲,楚向晚听得心惊,悄悄记下了这些名字。
“那就有劳丞相了,本宫一定……”
完了,楚向晚赶紧离开门口,重新坐在回廊上,盯着眼前的托盘出神,得赶紧想办法将消息送出去。
正在筹划的时候,就听到里头“砰”的一声响,像是什么东西打碎了。
楚向晚愣愣地盯着房门,里面传来争吵声。
“殿下如此不顾及臣的……臣实难从命。”丞相音调很高,好像很生气。
“为江山社稷,丞相不应当一马当先吗?”
“那也要讲究方式方法。”
……
楚向晚还在出神,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就见大门唰地一下打开,太子冲出来阔步朝大门而去,满脸通红,怒气冲冲。
这时陈伯也赶了回来,刚好被追出来的丞相撞见,瞪着他一言不发。
楚向晚赶紧站起来行礼。
“你为什么在这里?”檀清让很生气,问的是楚向晚,看着的人却是陈伯。
“老奴……老奴……”
檀清让伸手打断了陈伯,转头看了一眼站在门口端着托盘的楚向晚,那托盘里冰饮子里的冰已经融化了,杯壁已经湿透了。
“我说过,值守不得擅自离开,罚俸三个月。”
说完迈步走出远门朝大门而去,谢宁的马车早已不见踪影。
陈伯苦着脸看着丞相没有追到太子殿下,默默行礼,看了一眼楚向晚便不再说话了。
又是不愉快的一天,若不是因为丞相同殿下又闹别扭,今日也不会如此倒霉。
不过,说来说去都怪自己打瞌睡,现在头磕破了还被罚了俸禄,陈伯幽幽地看了一口气,望着逐渐变沉的天空,“我太难了。”
楚向晚回房后仍旧心有余悸,看了一眼融化掉的冰,或许他已经发现了她其实来了很久了。
铺纸研磨,她又写了一封密信,将下午听到的内容原原本本叙述了一遍,又想了想,还提及了一下赵沐云。
*
御花园。
谢宁从丞相府回来便沐浴更衣,换回了女儿家的衣裳特意跑去御花园转转,让大家知道公主殿下在宫里。
“殿下,赵学士请见。”萤雪禀报。
谢宁一愣,她差点儿都忘了这个人了。
赵元郎进门的时候,谢宁正坐在秋千上晃荡。
夏日的晚风吹得她发丝飞舞,白净粉嫩的面颊带着若有似无的笑意,红唇潋滟如火,眉目间尽显风情,薄薄的纱裙随着秋千的上下起伏而飘飘欲仙,宛如仙境中的仙女,看得赵元郎愣在那里都忘了行礼。
“殿下。”赵元郎的脸红了,两只手捏着拳头,手心满是汗水。
“赵学士来找我何事?”谢宁看上去很轻松,并没有停下荡秋千的动作,一双杏眸看向他。
“没……没什么事,听说公主殿下回来了,我……我就是来看看。”赵元郎手足无措,垂着眼睛不敢看她,忽又想起什么问道,“上次殿下答应臣去府上赏花,不知道殿下还记不记得。”
谢宁一下子想起来几个月前答应他去赵府赏花,当时只是为了打发他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记得。
望了望天,现在已经入夏了,看什么花儿啊,喂蚊子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