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妹(2 / 3)

外头阳光灿烂,屋内充盈着小娘子身上的香气,乍一闻上去清香扑鼻,闻得久了令人生厌,香气太盛难免显得矫揉造作。

檀清让找了个借口从房间里退出来,中午独自一人在文宝斋用饭。看着满桌子的美味佳肴,竟第一时间想起了谢宁,这些菜若是被她看到不知是怎样一番风卷残云。

想起她,檀清让眉眼弯弯,看得陈伯莫名其妙,心说,今日的菜大约真的是得相爷喜欢了,看着都能笑,这得多喜欢吃。

他在一旁看着丞相胃口大开的样子,悬着的一颗心落了下来。这表姑娘来得突然,看老夫人那个态度八成是想撮合二人,可是自家主子对她的反感,陈伯心知肚明,原以为此事会影响丞相进餐,结果一看,完全相反,非但没影响反而食欲大开。

真是奇了,陈伯兀自想着,那边就听到丞相唤他。

“表姑娘的住处就安排在老夫人的守善堂,一应物品务必妥帖打点。”檀清让慢慢吩咐着,“若是问起我,就说忙,不许打扰。”

陈伯道是,又听他吩咐,“晚膳照这几个菜再做一次,选尚好的材料,菜里头放些糖。”

陈伯一下子就明白了,太子殿下又要来了。

谢宁在丞相府吃过一次饭,陈伯小心侍候着大约摸出来她的喜好,喜欢便甜的口感,爱吃肉,感情自家主子这是在替殿下试菜呢。

屋外蝉鸣声不断,文宝斋大门洞开,丞相静静地吃饭,陈伯立在一旁笑眯眯地若有所思。

“他,最近可有动静。”檀清让看向陈伯。

陈伯倏然回神,忙道,“同尘一直在查,毫无动静,甚至……”

他想了想还是直言,“甚至都不晓得人是不是还在京城里。”

檀清让一滞,人肯定是在京城的,只是这么安静却是他没有想到的。

他究竟在筹谋什么?越是没有动静越让人心慌,丞相吃饭的速度肉眼可见得慢了下来,瞬间一切珍馐都变得食不知味了。

看着他那意思,陈伯将饭菜撤下,终究这顿饭还是没能完完整整吃好。房间里重新点上线香,青烟袅袅,一切归于平静。

每次说起大公子,相爷总是这样,吃不好睡不着,满腹心事却无处发泄没法解决。

午后的时光总是安静美好的,每日的这个时候檀清让都将自己关在文宝斋忙碌,成堆的文书奏折,永远堆的小山似的卷宗,看也看不完,批也批不完。

掌灯时分,檀清让才放下手里的文卷,捏了捏发酸的眼角靠向椅背。

土地政策要改,此事不能再等;一批一批押解入京的官员审讯问罪,杀鸡儆猴刻不容缓;秋试又将迎来一批青年才俊……还有檀清承,一想起他,总有一根筋嚯嚯地跳着,心神不宁。

“笃笃笃”门外传来敲门声,轻而缓。

“进。”丞相仍旧闭着眼捏着鼻梁,只听到轻轻的脚步声与平日有异。

定睛看去,一道绯色的衣裙姗姗而来,香气扑鼻。

“表哥。”楚向晚声音轻轻柔柔的,仿佛春日暖阳里的一缕清风,吹在人心上酥酥痒痒的。

“你怎么来了。”丞相显然很意外,视线掠过她朝门上看去,陈伯不在。

文宝斋是他的书房,先不说这里头都是机密的文件,就是他个人习惯,这个房间也是不允许外人进来的,甚至平时端茶送水都是陈伯和和光同尘兄弟,家中等闲婢女都不能进文宝斋。

“表哥莫看了,是我求着陈伯过来送茶水的。”楚向晚被他的眼神闹得有些尴尬,没想到他竟如此毫不掩饰。

这个表哥,从小就是一副生人勿近一本正经的模样,有洁癖也不喜欢旁人近身,如今看来,这些年仍旧没变过。楚向晚心里头琢磨着,这样也好,说明这些年他一直一个人,洁身自好的男人在这个时代太难得了。

“表妹莫要客气,这种事还是让他们做吧。”檀清让起身,并没有请她落座的意思,“不知表妹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