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知肚明(2 / 3)

才能服从管理害怕犯法;反之,则民不聊生,多生动乱,天下乱矣。”

“可是现在百姓并不富裕,又是为何?”谢宁开口,灼灼的眼神盯着他。

没有等他回答,她继续逼问,“百姓贫困,国库空虚,钱究竟去了哪里?”

她声音不大,亦不十分认真,甚至带着三分玩味,但是谢宁知道她终于问出了想问的话,这是憋在她心里已久的问题,也是他三缄其口的话题。

檀清让一瞬不错地盯着她,虽然各自揣着明白装糊涂,现下却是在这个问题里挑明了彼此的身份。

她终究还是对此耿耿于怀,可是他明白,为什么一个公主会如此在意国库的虚实。

她究竟在担心什么?难不成是因为怕她的荣华富贵保不住?可是檀清让心底深处却不认为她是这么个肤浅的人。

他想不明白,这件事情亦是同她也说不明白。

国库的亏空是三年前的事,那一次檀清承使了计,扮成了檀清让的样子入朝,仅仅十天的功夫搬空了国库逃遁,从此大肆招兵买马。

这也是为何他乃至陛下都忌惮他的原因。

为了这件事情父亲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他哄骗回家囚禁,也为此搭上了老父亲的一条命。

他知道父亲所为何意。一则为唤醒逆子的良知,二则替子赎罪,希望皇帝可以留他一条性命,这是一个父亲的私心。

所幸的是,陛下非但没有怪罪,还帮丞相府隐瞒了这个秘密。

从此,檀清让便亏欠了天家一个大大的人情,无论陛下让他做什么他都不会推辞。

这件事情是个秘密,莫说公主,就连太子殿下也不知道。

他便是顶着这样大的压力一路而来。

如今面对公主的质问,他依旧是无话可说,沉默良久只道,“说来话长,日后会告知。”

便不再多言。

谢宁却一腔怒火再次点燃,一说到这个他便含糊其辞推三阻四,无非就是贪墨,不然还能是什么,欺上瞒下的一起贪墨,一群败类。

她气得手抖,不得不藏在身后死死攥住自己的衣襟,良久方才平息。

但是此刻不是发作的时候,她不能惹急了他,她还需要这根藤去寻找那个罪大恶极之人,然后摸清楚他们兄弟的秘密和关系,一网打尽。

窗外滂沱的大雨敲打着窗子,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烛火跃动不止,蜡油顺着烛身流淌下来,滴在了案桌上,粘牢了蜡烛。

天边一道闪电骤然亮起,将屋内静谧无限扩大。

二人怒目对视,檀清让面无表情一副坦然自若的神情,而谢宁虽带着笑,可那笑却看着瘆人。

没有言语,不再逼问,却在静默之下剑拔弩张。若是这气氛能够化形,那一定是腥风血雨刀光剑影。

多年后,檀清让每每回忆起这一天都觉得脊背发凉,明明只是个十五六岁的小姑娘,然却给他无限的压迫和威仪,那双杏眸中透出来的道道寒光逼得他避开了她的视线。

不得不承认,她有洞察人心的能力,能让他的心骤然狂跳,也能让它沉如死灰。

雨幕下,天地黑成一片,看不清衔接,亦看不出黑白。

眼光望出去模糊不清,再收回来落到了急跳的烛芯之上。

轻舟小院。

天边闷雷滚滚,吵得昏迷数日的檀清承皱起眉头,似要醒来。

赵沐云独坐在床榻边,一只手支着头,半合着眼颇为疲惫。

一连数日,檀清承昏迷不醒,请了大夫也开了药,赵沐云亲自给他喂药,衣不解带地照顾他,可是他也只能偶尔睁开眼,却眼神迷离,神志不清,之后便又沉沉睡去。

看着他眉头紧锁的样子,赵沐云又一次紧张起来,不由自主地抓紧了他垂放在身侧的手。

看着自家娘子这样憔悴又担心的模样,吉祥不忍道,“娘子歇歇吧,相爷如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