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氏拉过儿子的手,“阿让,这些年委屈你了。”
檀清让一滞,心里一阵酸楚,“母亲言重了,儿子没觉得辛苦,为了家人儿子心甘情愿。”
周氏笑了笑掖着眼泪,“你是他的亲人你必然心甘情愿,可是旁人却没有责任要同你一起心甘情愿。犯了错就当受罚,千万别再因为他,因为这些事情影响你的前程你的未来,你晓得母亲在说什么。”
“阿让,你应该看开一点,一码事归一码事,不要混作一谈。”
“儿子知晓了,谢母亲教诲。”
周氏又叮嘱了几句,这才起身离开。
待母亲走后,檀清让终于下定了决心,不管她做什么决定,他都不再过问。
身上的包袱卸掉了,如释重负。
*
清晖殿,丰子玉和水秀来同谢宁道别,二人要去游历山水,谢宁很是羡慕,苦求了好久二人都不答应带着她。
“想去找人陪你去,再说我们此次出门是为了给百姓治病服务,不是像你一样游山玩水的。”丰子玉嫌弃道,“你就乖乖待几天,好好陪陪你的父皇和兄长吧,等他们再次出征你又要……”
等等,谢宁好像听到了什么。
“丰子玉,你再说一遍。”谢宁威胁他。
丰子玉这才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拉着水秀仓皇逃命,任凭谢宁在后头追就是不回头。
“丰子玉,我让你帮我办的事别忘了。”
谢宁冲着背影喊了一嗓子,直到看不见人影这才不放心地回去。
*
朝堂之上,公主和丞相终于又露面了。
倒是真的默契,大家讳莫如深,都不说破。
程序一步步进行,谢宁全神贯注,不时同父皇讨论定夺方案。
檀清让看了她一眼,她浑然不觉,他也只好收回目光,打算等待着散朝之后郑重向她道歉。
直到近午时,才又一次说起案件的处理和定罪。
臣子们苦口婆心,“陛下,此事不易再拖下去了,要尽快结案。”
谢宁起身,向大家宣布她已经决定好的处理方案。
“丰子玉已经去民间探访名医,帮助百姓治疗疾病,不日便可回京,并且他在信中为本宫带来了一个好消息。”
谢宁看了一眼众人,扬了扬手里的信,“檀清承的病症根源在脑部,本宫命丰子玉遍访民间名医寻找秘方,希望能够治好他的病。”
她顿了顿,对于丞相的愕然熟视无睹。
“果然丰太医不负所托,找到了治疗的方子。”谢宁坐回到自己的椅子上,“父皇,女儿的意思是,檀清承的罪不可饶恕,但是他有病在身也是事实。女儿想陪着他演一出戏,让他以为自己当了皇帝做了君主,摆家家酒一样让他梦想成真,之后便可顺理成章替他开颅治病。”
一席话说得所有人骇然。
要陪着一个疯子演戏吗?演坏了可怎么办。
竟还要开颅治病,这难道不是变相灭口吗?
质疑声不断,大家都将目光投向了丞相。
“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谢宁重新开口,这回她看着檀清让,“等他的病好了,便发配流放苦寒之地,终身□□,不知丞相可有不同意见?”
檀清让这才回过神来,她说的一切他从未想过,她竟费尽心机只为治好一个罪大恶极的人的病情。
那一刻,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
丞相俯身跪地行礼,“臣檀清让谢过殿下。”
一滴泪滑过脸庞,丞相笑得灿烂。
这真的是他没有想到过的结果,也是檀清承最好的结果了。
一切都那样出乎意料,原来她一直都没有放弃他,本以为她会不假思索地要他的命,他曾担心自己对死去父亲的承诺无法兑现,担心母亲的身体受不了,担心父亲泉下有知不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