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顿,伸手从腰间小袋抓了一把指甲盖大小的东西掷了出去,一个不落地打到几个黑衣人身上。
也不知是打中了哪里,黑衣人皆趔趄了一下,身影借着这个空档追上了其中一个人,没有丝毫多余的动作,几下缠斗间便制服那黑衣人,而后从后方一手扣住那人的衣领,另一手手起箭落,箭头以肉眼难测的速度划过那人的咽喉,那人身体剧烈一抽,便彻底不动弹了。
随即身影松开手,将咽了气的黑衣人扔到一边,随手甩落箭头上沾染的血,向另外几个不知何时停下似乎准备殊死一搏的黑衣人走去。
顾澂这才有机会看清身影的面貌。
他眯了眯眼,定睛一看,随即眼睛便微微睁大了。
这个面无表情三两下取人性命的人不就是他父皇口中所说的文静怯生的六妹吗?
他震惊间,黑衣人已经被顾让解决到只剩三个。
顾澂看着她反手一箭割人咽喉,甚至偏了偏头避开飞溅的血液,而后一手卡着另一人的喉咙直接将人狠狠掼到了地上,接着手肘重重击打胸腔,趁黑衣人痛苦蜷缩之时利落地卸掉了他下巴与四肢关节。
那咔咔声听得顾澂下巴也为之一酸。
他眨也不眨地看着,便见顾让站起身,手中沾染鲜血的利箭转了一个圈,看也不看地投了出去,射在最后一个逃窜黑衣人的后心口上。
这一手实在漂亮,顾澂没忍住,吹了个又响又亮的口哨。
四目相对。
顾澂:“……”
顾让:“……”
顾澂嘴角抽了下,抬起手招了招:“……好巧,六妹……妹。”
顾让收回视线,拿帕子擦掉手上不小心溅到的血迹,然后把刚刚投出去当暗器的梨膏糖一一捡了回来。
她捡完回到被留作活口的黑衣人身边,顾澂已经从树上跳了下来,站在地上奄奄一息的黑衣人旁边低头打量着他,偏头看见顾让手里的东西嘴角又是一抽。
他四妹所谓的顾让爱吃糖,就是拿糖当杀器?
顾让见他盯着自己手里的梨膏糖,就递给他一颗,将剩下的放回腰间小袋,然后单手拎着黑衣人的领口往来路走。
顾澂看着手里的糖,再看看前方被拖行的黑衣人:“……”
他摸了摸下巴,忽然笑了一声,随手拆开糖纸把糖丢进嘴里,几步追上顾让:“六妹妹,去哪啊?”
顾让没鸟他。
顾澂舌头动了一下,嘴里的糖换了个位置:“六妹妹,你下巴上沾血了。”
顾让脚步未停:“不可能。”
她杀人的时候非常注意,不至于犯这种低级错误。
顾澂眼中兴致愈发高涨,嘴上道:“六妹妹,像这种都是死士,你留活口没用的,再怎么问也问不出来什么。”
顾让脚步一顿,淡淡地看向手里半死不活的黑衣人:“我问你,是不是顾谦指使你们来的。”
黑衣人的脸部肌肉因为疼痛还在微微抽搐,闻言闭上眼,权当没听见。
顾让继续问:“你们是顾谦的人,还是门下侍中的人。”
黑衣人的眼皮略微动了一下,之后又像死了一样不回答了。
顾让就真让他死了。
一扭脖子,然后十分干脆地丢到一边。
顾澂:“……”
他情不自禁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
顾让还在往前走,丝毫没有搭理他的意思。
顾澂笑了笑,忽然道:“六妹妹,你昨晚手里的那捧花煞是好看,从哪采的?我也想去摘上一束。”
顾让终于停住脚步,回过头,看着他拧了下眉头。
顾澂举起双手,正要说自己没那么嘴碎,不会把她和绥国质子的事说出去,别用这么杀气腾腾的眼神看着自己,就听顾让道:“有什么事之后再说,顾敛他们还在等我。”
语罢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