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顾让没等多久,赵开便出来了,走到她身边,问道:“你真的要带我出去吗?”
顾让:“嗯,走吧。”
她见赵开似有顾虑,补充道:“不会被人发现的。”
她一路带着赵开出了北隶府,拐了几个弯,越走越偏僻,来到一条破旧的窄路上。两旁宫墙朱漆掉落,露出斑驳的墙砖来,墙角野蔓胡乱生长着,似乎很久没人打理了。
赵开走在她身侧,四处打量着,最后将目光落在了顾让沉静的侧脸上。
他的目光灼热,顾让很难不注意到,偏过头:“怎么?”
赵开眸光一闪,被针扎到似的收回视线,掩饰般的随意找了个话题:“宫里竟还有这样一条路,你是怎么知道的?”
顾让解释道:“这是运尸的路,平日不会有人来。”
赵开:“……”
顾让瞥他一眼:“这路不长,很快就能走完。”
赵开突然悟出了她言下之意,脸侧略微发红:“……我不是害怕。”
顾让又不吭声了。
赵开戳戳她:“诶,六公主,你怎么又不理人了,宫宴那会儿你不是很能说会道吗?怎么对着我就惜字如金了?”
“装的。”
赵开一怔。
顾让停下脚步,偏头看他,认真道:“不理你,也是装的。”
“那……”赵开声音轻轻的,“那以前很多次不理我,也是装的吗?”
很多次?
顾让想说或许,但发现自己对着赵开很难给出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于是沉默了一会儿,嗯了一声,然后继续往前走。
赵开眨了眨眼,一瞬间过往积压的所有酸涩都涌了上来,可慢慢的,铺天盖地的酸涩之中发酵出一丝甜味。
他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才抬脚追上顾让,问她:“所以你今晚是专程过来哄我的吗?”
顾让:“……嗯。”
他这么理解也可以。
赵开眉开眼笑,得寸进尺:“那你要哄我一整晚,我才肯消气。”
“好。”
赵开笑得更欢,眼角绯意好似梦中芙蓉,在枝头轻轻摇曳,肆意拨动心弦。
顾让别开眼。
这条运尸路的确如顾让所说,不长,他们很快来到了皇宫西南角。
歪脖子树一如往昔矗立在墙角,顾让抬头看了一眼,找了几根比较粗壮的树枝,却没急着上树,而是转身在赵开面前蹲下,伸手虚浮在他的脚腕上。
赵开一惊,下意识就要后退,却被人把住了脚腕。
“别动。”
顾让见人不退了,松开手沿着铁镣慢慢滑了一圈。指尖暖意隔着薄薄的布料传到肌肤上,滑动间带来丝丝痒意,赵开僵着身体,喉结滚动,看着顾让低头时露出的鼻尖,蓦然失神。
顾让在镣铐上摸了一圈,终于摸到了细小的锁眼,她用指腹摩挲几下估算着大小,然后不知从哪变出一根银针,插进锁眼转了几下。
“咔哒。”
锁开了。
顾让如法炮制取下另一只镣铐,拎着两只镣铐站起身,来回里外看了几圈,最后随手放到了一旁的树杈上。
她转头看向赵开,见他仍在晃神,就叫了他一声:“赵开?”
“你……”赵开如梦初醒,走了几步,陡然变轻的双腿让他极不适应,身体晃了一下,就被顾让伸手扶住。
顾让扶稳后便松开手,几步上了树,而后转身蹲下,对树下的赵开伸出手:“来。”
赵开半个身体都在树影下,顾让看不清他脸上的神色,只见他一时没动作。
“怎么了?”她耐心保持着伸手的姿势。
“没什么,就是有点不太习惯。”赵开摇了摇头,踏出一步搭上她的手,对她笑笑。
顾让手上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