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边的闹钟响过三遍,唐繁锦才奋力睁开眼,迷糊地望向窗外,蹭得坐起身。
天已大亮,鸟儿在窗台发出清脆的鸣叫。
她拿起手机看时间,脑袋却依旧昏沉:现在已过十点半,视频后台全是未回复的信息。
唐繁锦按揉额角,龇牙咧嘴地要下床倒水,心想下次可千万不能喝酒,宿醉的滋味实在太难受。她刚掀开被褥,就听见‘啪嗒’一声响,寻声去看,是草莓味糖果正躺在脚边。
“这什么时候带回来的。”
唐繁锦嘟囔着去捡,使劲去想昨夜发生的事。
“你为什么要找来我。”
“因为我想见你。”
.......
“别生气,我现在选真心话。”
“那我想问......蒋玉涛会不会喜欢唐繁锦。”
悬在糖果上的手停顿十秒,然后用力捂住脑袋。指尖陷入发丝里,几乎是绝望地抓挠着。
“啊—!”
唐繁锦忍不住尖叫,拉过被褥蒙住头,双腿上下踢蹬床面,声音愈说愈低,“我昨天到底做了些什么。”一番折腾后,又蓦然停下动作,皱眉嘟囔着:“我问完过后,他到底有没有回答,好像没说话,只是扶我回到家里......”
唐繁锦努力回忆,仍丝毫记不得当时场景:夜幕深沉,黑暗掩盖蒋玉涛的神色。他似乎给予过回应,却被树叶的婆娑声掩埋。
“这么丢脸的事都做了,却什么答案也没得到。”
唐繁锦将身体缩成一小团,害羞地像只要将脑袋埋在沙土里的鸵鸟:“我实在太亏啦。”
刚念叨完,手机突然发出震动。
唐繁锦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打开去看:幸好,只是创作中心发来的数据周报。她长舒口气,指尖磨搓片刻,还是缓而朝蒋玉涛的朋友圈点去。
都说知己知彼,百战百胜。她总得做好万全准备,才能勉强应付可能出现的情况。
唐繁锦虽然这般想,心脏却随着指尖的下落愈跳越快,不由得吞咽吐沫,目不转睛地盯着屏幕看。
“咚咚—!”
忽而,敲门声如惊雷乍响。
唐繁锦一怔,像仍炸弹般甩掉手机,眼神慌乱:“来,来了!”边说边坐起,足尖在一番乱蹬后终于套上鞋,着急忙慌地往外赶,“等下啊,我来开门。”
门打开,李立正站在外面。他脸颊微肿,眼底泛起乌青,闻声迷瞪着抬头,瞧见唐繁锦就笑:“嘿,你这头发和我一样。”
唐繁锦探头朝外看,见他身后无人,才稍许安下心,指尖随意整理头发,懒洋洋地问:“有事吗?”
李立挠头,笑容憨厚:“我想讨口醒酒汤喝。”
唐繁锦正心烦,闻言就想关门。
李立忙抬手拦住,侧步跨进玄关,半边身体挤进屋里,言语里带几分讨好;“放心,我不白吃白喝。”清嗓,提眸看向204,压低声音说,“我有秘密要告诉你。”
唐繁锦狐疑地看着他,对方却坚定地点头,仿佛将要说出个天大的故事。
片刻沉默,门再次向外推开。
唐繁锦垂臂:“进来坐吧。”努唇朝旁侧示意,“记得换鞋。”
李立连忙答应,放轻动作做好这一切。他害怕给小唐同学增添麻烦,进屋后就乖乖坐在桌前,谨慎地连眼睛没有向两侧瞄。
唐繁锦将剪碎的海带泡入水里,又打开冰箱拿豆腐。起火、浇油、热锅,一切的步骤都轻车熟路。她动作很快,恍惚间回忆起年少的时光。
父亲经常应酬,每次醉酒母亲就会为他煮海带豆腐汤。唐繁锦孩童时的记忆,是扑面而来的食物香气和母亲眼角愈发苍老的笑。辞职将近半年,她始终没有和家里联系,找不到理由打通话也不知开口该如何言说。
她害怕关心换来责骂,害怕所做的努力被至亲之人全部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