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者还想探头往外看,脚步尚未挪动,门就被“啪”的合上。
脚步声由近及远,片刻的安静后又被呼噜声替换。
“没别的事,我先回去了。”
少年单手插兜,提步朝前走。
“喂。”
蒋玉涛轻声喊她。
少年回头,任由微光描摹他挺立的鼻梁,眼中神色是超乎年龄的淡然:“嗯?”
蒋玉涛将身体重心移左脚,眉头皱起又松开,语气仍不自然:“适当练习,别太钻牛角尖。”指节抵在鼻尖,别扭地劝,“输也没关系,健康重要。”
少年看着他,而后垂眸不语。
门打开又关闭,走廊处是漫长无边的沉默。
蒋玉涛扶额轻叹,嘟囔着:“现在这小孩可真难管啊。”顺势抬头,余光扫向一楼庭院:车的侧门不知被何人打开,橙黄灯光照亮两旁的弧形区域,车内却没有看见人影。
蒋玉涛一懵,待反应过来就飞快往一楼跑。他太过慌乱,险些在楼梯处崴了脚,蹿到车边往里看:座椅上只剩深棕外套,哪里有唐繁锦的身影?
喉咙像被钳主,大口呼吸仍喘不上气来。
蒋玉涛告诉自己要冷静,搭在车门的手仍止不住颤抖:“唐繁锦?”轻声问,像害怕惊扰到她。
话落,只有风声作答。在极致安静中,树叶摩擦的‘簌簌’声格外刺耳。
蒋玉涛慌神,早已失去打电话寻找的耐性,情绪在酒精的催化下愈发失控:“唐繁锦,唐繁锦!”
喊过两声,周围仍是空荡。
蒋玉涛额间急出汗,正要转身去院内找,腰间却被某物轻戳了戳。他眸子一怔,悬在半空的心终于缓而落地。
“嘘—”
唐繁锦竖起的食指抵在唇间,脚下的步子仍在踉跄,却一本正经地说,“大家都睡觉了,你,小点声!”
蒋玉涛忙扶住她,后怕地擦拭汗珠:“你去哪了?”
“车里太闷”
唐繁锦皱着眉,神情有些委屈,“我出来透气。”又指向二楼,嘟囔着解释,“我本来想回家的,可怎么找不到路啊。这是哪里,你又是谁?”
蒋玉涛见她一副醉猫样,仍不住勾起唇角,将她扶到旁侧站好,才拔出钥匙锁好车门:“你不认识我了?”将钥匙塞进口袋,笑着看她。
唐繁锦努力睁大眼睛,迷糊地望向他,三秒后,眸间才显出撩然之色:“啊......你是蒋玉涛。”笑嘻嘻,抬手指着他,“你是我的偶像啊。”
蒋玉涛笑,揽住她将要歪倒的身体:“瞧你醉的样子,以后可别再喝酒。”
“不用,我自己能走。”
唐繁锦将他推开,掌心轻拍脑袋:“蒋玉涛,我去电视台找过你,你知不知道?”
蒋玉涛愣住,逐渐垂下搭在她肩头的手。
“你当然不会知道。”
唐繁锦帮他回答,眼睛半眯着又再次睁开,“因为你当时已经辞职啦。”瘪嘴,小声嘟囔着,“我鼓起勇气去找你,可你竟然放弃播音。高跟鞋走路好痛,我还特意请事假,扣钱又受罪,最后还没见到人......”声音越低,藏不住的委屈。
“什么时候?”
蒋玉涛听见自己这样问。
“好像是九月,十月?”
唐繁锦皱紧眉头想,说完又摇头,“我记不清楚,当时好像有好多枫叶。”
蒋玉涛一怔,被尘封的记忆再次活跃起来:电视台楼前的爬墙虎,枫叶铺成焦黄色的长毯,被吹起的衣角以及拂面而来的发。
“是你。”
蒋玉涛失声道,“你是来找我的?”
“对啊。”
唐繁锦有些委屈,“可我没见到你,还被门口的大叔凶。”
蒋玉涛怔然看着她,脑袋似乎被酒精麻痹,难以分清此刻是梦境还是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