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才忽然变得充盈。
唐繁锦瞬间松懈,偷偷用裤腿蹭去掌心汗渍,左右坐不住,稍许倾身观察起周围的环境。
房间没有收拾,垃圾桶里有积攒成堆的粉色糖纸,揉捏成团的文稿混入其中。深棕外套挂在运动器械边,桌案处胡乱摆放着擦汗用的毛巾。
光线十分昏暗,两半窗帘拉得很紧,唯有床案留一盏小灯。有书本反扣在桌面,原先看见录音设备的房间房门紧锁,门缝处依稀有层薄灰,想必是近期都无人进入。
‘他为什么要锁门,难道都不需要录音了吗。’
唐繁锦皱眉想着,身体下意识又朝前倾。
正当此时,厨房内响起脚步声。
唐繁锦着急忙慌地调整位置,像学生上课般挺直腰杆,坐姿非常端正。
蒋玉涛抬头就瞧见她这般模样,愣了愣,匆忙别开视线。他将水杯推到对方面前,身体习惯性后仰想靠坐在沙发,瞄了眼身旁人,又轻咳着坐直身体:“问吧,哪里不懂?”
唐繁锦根本没细看本子里的内容,紧张之下更是什么也记不得,支吾半天,才想起借喝水遮掩慌张。
蒋玉涛眯眸看她,余光又扫向其揣在怀里本子,轻笑了声,抱手于胸前:“你这笔记还没看吧?”
“我,我有听李立讲过。”
唐繁锦硬着头皮说,手指攥紧水杯,抬眸看一眼他,声音骤然低缓,“确实没来得及看。我拿到后就想着来找你,哪有心思关心其他事啊。”
她语气有些委屈,双眉微蹙着像是在生气。
蒋玉涛读懂她的表情,眉头皱起又松开,昂首不去看她,语气却温柔:“说吧,到底有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