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腦中陡地一驚，彷彿涼水湃頭，一下子清醒了過來。

他悠悠轉了轉身子，手臂已經牢牢把自己攏在懷中，一絲也不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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甄嬛心中無端地難過了起來，把頭靠在他胸口。

門外阿晉略略提高了聲音，催促道：“王爺，該起來了，還要趕回王府去一趟呢，總不成從這裏出發呀。”

玄清的眉頭在睡夢裏微蹙了蹙，甄嬛不願催他，忙假意閉上眼睛，裝作還在熟睡。

片刻，隻覺得身邊安靜，玄清一動也不動。

甄嬛慢慢睜開眼來，卻見他已經醒了，隻無限情深地看著自己。

甄嬛一時害羞，低聲道：“醒了？”

他微微頷首，低頭輕吻甄嬛的額頭，抱著她的手臂更加用力。

他輕聲在自己耳邊道：“還未別離，已覺別離之苦了。”

甄嬛忍一忍心中的酸楚，輕輕道：“先苦後甜，等你回來，清，咱們就可以永永遠遠在一起，再不分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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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力點點頭，語氣堅如磐石：“是。等我回來，我便和你再也不分開了。”

她心底的歡喜自酸楚之中開出一朵爛漫明麗的花來，越開越低，幾乎要漫到塵埃裏去。

可是那樣歡喜，連這世間的塵埃灰燼也埋不住的歡喜，那種希望充盈心間的感覺，滿滿地填滿一顆心。

甄嬛推一推他的手臂，輕輕道：“阿晉在外頭要等的急了。快出去吧，別落下什麽話柄。”

她的聲音低語如呢喃，“咱們，不在這一時。”

他話語裹在綿密如雨的親吻裏，清涼如小雨，“兩情若在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你不曉得，我現在多麽厭惡這句話。過了這些日子，咱們就真正可以朝朝暮暮了。”

甄嬛用力地抵在他心口，眼淚幾乎又要落下來。

他的肩並著自己的肩，她鄭重道：“咱們拉勾。”

他笑著刮一刮甄嬛的鼻子，低笑道：“跟孩子一樣。”

然而他亦鄭重勾住了甄嬛的手指，“我從不對你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