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脸的怒气,说:“唐总做事有分寸,再劝劝吧。”
陈大骞想起这几天石头的状态,嘟囔着:“气压低的吓死个人,周围两米以内,都感觉到冷。之前好好保养的身体也不在乎了。这分明就是破罐子破摔的打算。”
陈大骞也只敢在心里埋怨,跟着唐钊这几年,有些事只能干着急,劝说的话也没法说出来。
一直碎碎念走到车前。徐秀山突然一停:“大骞!”
陈大骞听着徐秀山的语气不对,随着徐秀山的眼神看过去。
出现的正是他们刚刚生气的人。
他穿着一身黑色西装,剪裁合身,一米八五的身高,愈发的挺拔。浓黑的眉毛不怒自威,眼神睿智犀利。只是脸色有些过度的苍白。
陈大骞有些尴尬,胡乱的整理下头发:“石头哥,你刚才干什么去了?”
他居高临下的看了陈大骞一眼,苍白的脸色没有任何表情:“刚到。”
徐秀山看着石头的脸色,心疼的转过了头。
唐钊的长相是标准的阳光大男孩的,以前他看谁都是一眼清澈,不管别人的态度如何,总是唇红齿白的咧嘴一笑而过,体贴到徐秀山总是一脸无奈的对他说“你这样温和的性子,怎么在唐家老宅生存下去。”可现在的他却一身凌冽,目光坚定,任谁都不敢明目张胆的叫嚣。没有人能琢磨他在想什么,也没有人能得到他的温柔体贴。
他刚到唐家老宅的时候,徐秀山希望唐钊能阴险狡诈,世故圆滑,可等他到了今天,徐秀山又开始怀念他干净纯洁,一身热忱,对谁都温柔和煦的鲜活模样。
高处不胜寒,不把自己包裹严实,如何能抵御风暴。
徐秀山问:“唐总,你来了,现场怎么办?”
“没事。”
陈大骞性子急,又抓了把头发。急切的说:“体检时间到了,反正在楼下了,赶紧上去,医生都安排好了。”
他安排行程习惯了,到了哪个时间点,该干什么,就要按时去做。
一片沉默。
陈大骞盯着唐钊,非要他跟着去医院。两人的眼神就这么一直胶着。
徐秀山叹了一口气:“时间也比较晚了,一会唐总还有庆功宴要参加,过两天安排一个时间,再让心内科的主任,好好给看看。”
唐钊回唐家老宅后,一直是徐秀山手把手教导到今天,唐钊对他到底不一样。看徐秀山开口了,唐钊移开与陈大骞对视的目光,说:“嗯。”
陈大骞可不管唐钊看谁的面子,立马非要定个具体时间:“咱就定好哪一天,也不能让医生一直预备着。”
“周六吧。”唐钊说完,拉开车门,坐到了车里。
陈大骞咧嘴对徐秀山一脸得逞的笑。
一声气浪,车子离去。夕阳的光线反射过来,染红了安谨言的眼睛。安谨言的心脏剧烈的跳动着,喉咙被紧紧的握住,发不出声。
攥得紧紧的双拳,红肿的手指已经没有了知觉。她听到了,那个他们口中谈论的石头,他们叫他唐总。
石头?
唐总?
是唐钊吗?
可是,
“你还这么年轻,多希望是假的。”
“突然去世的,前几天说是心脏有些难受,去检查了没有事情。突然就一头栽下去,没有受罪。”
“多好的孩子,才二十三,还是独生子,可拖累这家了。”
安谨言感觉喉咙猩甜,上不来,下不去。下嘴唇里面被牙齿咬得出了血。
她又想起那晚,小区没有人的豪车,自己真是疯了。
她真是个疯子,可是,真的,那么巧吗?
她只看到了一个进车的背影,一辆绝尘而去的车,来不及看清那人的长相。
一个称呼,一个背影,足以让她发疯。是因为最近频繁的梦吗?是压抑了六年的思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