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窖。
十个土陶大缸摆在地下酒窖,有三个上面用泥巴封着口,泥巴上面贴着大红色的封条,封条上面写着封酿的年月。
七个没有封条的大缸,其中六个已经没有了盖子,只有一个大纲还盖着盖子。
“果然,酒香不怕巷子,深已经卖完了六坛了,这开封的一坛,我浅尝一下,老板应该不会怪罪。”安谨言安慰完自己,把长长的酒勺伸进大缸里,翻涌几次,就舀上来一勺清澈的佳酿。
安谨言从大缸上面看到了这个酒的名字:三勒浆。
唐钊在二楼安静的等待徐秀山和陈大骞。
事实上,他只是在座位上呆呆的坐着。
服务员将日料一碟一碗的摆好,英俊的唐钊惹来服务员频频的打量,他只是盯着眼前的筷子,眼神都没有动一下。
此时的男人,正襟危坐,双手搭在盘起的双膝上,包厢里暖暖的温度,融化不了他眼睛里一望无际的冰原。
他伸手把筷子摆正,指尖微微颤抖,唐钊盯着自己昂贵的袖扣,呵的发出一声笑,他轻轻的叹了一口气,随意的解开袖扣,露出古铜色的小臂,咧嘴。
笑声响起在包厢里,他笑着,眼底依旧一片寒冷。
他的手以前握过毛笔写过情诗,如今沾满铜臭,策划算计。
只动一下想牵住那双修长白净的手的心思,都心虚。
唐钊的心脏犯起一阵憋闷,呼吸渐渐的急促,微张嘴巴深呼吸。
慢慢的平静下来,心一点一点沦陷进回忆中
“好同桌,你怎么了,为什么不理我?来来来让我猜猜。”
“离我远点,都怪你。”
“你就这一次没有进班级前十名,怪我怪我,我以后一定陪你好好学习,省的你不开心。”
“......”
“好不好吗。理理我。不然我真变成石头了。”
“哼。”
唐钊看着安谨言的表情,俯身到她面前,满满的笑意盛满整个眼睛,撇撇嘴,学着她:“哼。”
安谨言听到唐钊学他,瞪大双眼,气鼓鼓的准备要理论。他笑嘻嘻一下把她的头绳撸下来,套在自己手腕:“还是散着头发美。”
这突如其来的话,安谨言听到害羞的把头转了回去,长发挡住她羞红的双颊,耳朵都开始泛红,像是挂满树梢的沂源红苹果。
她看着英语说,半晌,低声说:“石头,你太讨厌了。”
教室里,少年爽朗的笑声,弥漫到每个角落。
......
唐钊看着眼前已经入座的徐秀山和陈大骞,面色恢复如常。
陈大骞搅着小碟里面的芥末,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酝酿了好一会,看似随意的问:“石头,你们认识呀?”
唐钊眼底光影微动,喉结滚动,低哑的“嗯”了一声。
陈大骞瞪大眼睛,撇着嘴唇,斟酌了半天,又问:“女友?”
徐秀山碰了一下他的脚。
唐钊压制下心底的苦涩,点了点头。
“啊?”陈大骞停下了筷子,提高声音说“不是,她跟那男的,拉拉扯扯的,你刚才怎么不管管。”
唐钊吞咽了一下胸中的憋闷,声音如常:“都过去了,没必要管。”
徐秀山静静的看着唐钊,没有说话。
恐怕三个人都不知道,是刚才的男人和她过去了,还是他和她过去了?
陈大骞夹起一份生鱼片,丢进嘴里:“也是,没必要为一枝花放弃整个花园。石头你现在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呀,咱这身份,随便选。”
“选好了。”
徐秀山和陈大骞对视一眼。盯着唐钊问:“你什么意思?”
徐秀山拿起大吟酿,给自己满上一杯,手指紧紧的握住:“选好了。”
选择一直没有变,一直是她,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