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小厮不再多留,赶忙应着就溜了。 霍玉脑袋依旧昏昏沉沉,醉酒后的记忆,断断续续,黄盈盈、庄莲儿...两张脸轮流出现。 “哎,回来!”霍玉喊住快步离开的小厮。 小厮身形一顿,慢慢转身,笑着躬身跑回来:“爷,怎么了?” “你怕我?”霍玉看着小厮脸上抖动的笑,越看越觉得有猫腻。 小厮身子躬得更低:“霍爷勇猛高大,英俊风流,我们自然是只能仰望,不敢直视。” 霍玉听着这话,只觉通体舒畅,不自觉挺直了腰背,抬起手捋着眉,上下打量了小厮一番:“哎呀呀,还挺会说实话。你去找找跟我一起进园子的那个小娘子,是不是去一楼赌马去了?” 小厮松了一口气,忙问:“爷,您说的可是庄小娘子?” “哟,你还知道她姓庄?” “爷,庄小娘子可是大红人,现在可是咱们长安城的大角,她从二楼下去后,走了有好一会了。” 霍玉以为小厮说的是他们一起到芙蓉园时,庄莲儿到过二楼,没怎么在意,立马问:“走了?没赌马也没骑马?” “没。”小厮认真回想了一会,“庄小娘子只是看了几匹马,好像是在找什么让你,我再见她时,正好见她匆匆离开。” “行,你下去吧。”霍玉扔给小厮一锭银子,打发了他。 知道庄莲儿没有赌马也没有骑马,瞬间心情放松了不少,可是又想到黄盈盈那张脸,霍玉的脸色瞬间不好了。 敢在他霍爷头上动歪脑筋,真是给她脸了。 今天霍爷跟庄莲儿两人来芙蓉园没带下人,准备回府再安排人收拾这个黄盈盈,哪知道门口传来了敲门声。 “爷!宴会散了,老爷子正派人四处找爷呢!”是他的贴身小厮薛豪,是舅舅那边的一个远房。 “知道了。”霍玉把茶水全都喝干,还是渴,渴得抓心挠肝,“进来,陪爷再喝一壶茶。” 薛豪有些受宠若惊,虽说他是霍玉的贴身小厮,但是霍玉一向不喜欢身边跟着一个小尾巴,能陪自家爷喝杯茶,已经算是前所未有的亲近了。 薛豪打开门的一瞬间,鼻间嗅到了红杏香还有一丝靡靡的味道,看着霍玉揉着太阳穴的样子,面不改色的走到桌前。 “从宴会上过来,一路上,有没有遇到什么熟人?”霍玉喝着茶,跟薛豪闲聊。 霍玉没有直接问他有没有遇到庄莲儿,薛豪能在霍玉身边待这么多年,也是有几分察言观色的本事在的,刚忙回答:“爷可真是神机妙算,我在来的路上还真碰到了几个熟人。 爷您还没走时,唐爷跟安小娘子先离开的。然后是史爷随后离席。” “哎呀呀,停!停!停!”霍玉打断了薛豪,“那些我都知道,我说的是我走了以后,你来的路上。” “刚才,在全盛斋附近,碰到了庄小娘子。”薛豪说完,偷偷看了一眼霍玉。 霍玉点点头,喝完最后一杯茶水,起身:“有个叫黄盈盈的,我以后不想在长安城看到她。” 想爬上爷的床,可以理解,但是敢对爷下药,不能原谅。 小叔叔跟舅舅都跟他讲过,只要不开荤,个子还能窜一窜,爷洁身自好这么多年,万千花中过,片叶不沾身,就是为了长成九尺男儿,差点被这么个混人,破灭了。 薛豪也不是未经人事的人,以往自家爷也流连花丛,是南曲的常客,但是向来怜香惜玉,洁身自好,看来这黄盈盈触到自家爷的底线了,“是。” 霍玉想想黄盈盈那上下其手的场景,就一阵恶寒,但很快就被老爷子要问罪他提前离席的烦恼替代。 仰望星空,小叔叔,你什么时候回来拯救爷呀。 霍玉回霍家路上还绕道去安谨言家一趟,只被唐钊和安谨言喂了一嘴的狗粮,却没见到庄莲儿的影子,这几天也一直没有遇到庄莲儿。 庄莲儿翻了个白眼,漫不经心地说:“我自然是回家了,还能去哪?” 霍玉不自觉点了点头,也是,半夜三更,唐钊还在安谨言那,庄莲儿肯定是回家去了。 庄莲儿本来托着一身疲惫想要在安谨言家借住一晚,哪知道唐钊在安谨言那,她只能躲过霍玉,回了家。 庄莲儿浑身无力,耷拉着胳膊回到敦义坊时,老庄头坐在桌前等着她。 一方圆桌,一盏烛火,两扇门大敞着,老庄头落寞的坐在桌前,两眼只盯着大门。 庄莲儿跟老庄头四目相对的瞬间,眼睛就红了,瘪着嘴,脸色苍白。 “莲儿,回来了。”老庄头赶忙迎上来,看着宝贝女儿魂不守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