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样?” 史夷亭脚下避开唐钊刚才弹落的碎屑,端坐在凳子上:“有点曲折。” “哦?” 史夷亭皱眉说道,“宫里走水那天,情况紧急,再加上主上命令下的急,许多小太监的皂靴都被踩踏过...” “不是宫里太监的皂靴,依稀有些暗纹。” 史夷亭深邃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排除了太监,入宫参加小年宴会的权贵,皂靴有异样的就有三个,还找到一双被遗弃的皂靴。” 唐钊坐直身子,来了兴趣,问道:“这么多?” “对,而且这几个人好巧不好都跟你有些...渊源。” 几个有异样的人,全都集中在唐家和乐家,事情瞬间变得有趣了。 “老七说当时要给唐慈安排出宫的马车,当时有宫人在,时间和地点都对得上,但是也有可能是为了掩盖故意自编自演。” 与唐家接触多的人都知道老七的存在,唐慈很多手段都是出自这个老七之手,可以说是唐慈生意的启蒙老师。 “皂靴上的异样从何而来?” “说是,唐慈出宫的突然,又走得着急,被马车轱辘压了一下,问了当时的宫人,说的倒是一致。” 唐钊手指在轮椅把手上有规律地敲着一下又一下。 史夷亭继续说道:“乐承卿与北管事当时在一起,他们相互作证,乐承卿的皂靴离宫后便销毁了,说是担心穿着引火烧身,他一贯神神叨叨的,以前倒是也有如此的行径。” “北管事的皂靴也有异样?” “嗯,说是干砸了事,惹了乐荣荣不高兴,被砚台砸的,已经安排刑部的人验证是否属实。” 北管事是乐荣荣的左膀右臂,乐承卿是乐荣荣的亲生父亲,一家人相互作证,串通一气掩饰真相的可能性比较大。 现在出现了三个人,唐家唐慈的人,乐家乐荣荣父女。 唐钊盯着史夷亭,开口问道,“还有一个?” “唐则。他的皂靴明目张胆的穿着,他说在演武场周围的树林,就他一个人,再问他,他闭口不谈,只说不便说。” 唐钊眼神微变。 史夷亭没有注意到他的眼神,继续说:“从目前得知的人证物证来看,先不论真假,唐则的可能性最大,其余的人都有合适的理由,也有一定的人证。当然,如果按照你们之间的恩怨情仇,这几个人都一样有动机。” 唐钊烦躁地解开袍领,闭着眼睛深吸一口气:“那就一个也别放过,全都盯紧。” 史夷亭深邃的目光中满是嫌弃,说的轻巧,这几个人都什么人物,刑部盯起来的难度不是一般大,突然他嘴角勾起,笑着问道:“你这胸前黑乎乎的什么玩意?” 唐钊睫毛微颤,故作平淡的睁开眼,可双眸里全是显摆和得瑟:“没见过膏药贴吗?孤陋寡闻!安谨言连夜给我特意做的。” 不仅是专门为他做的,还是安谨言亲手脱了他的衣裳,亲手贴上去的。 想到这,眉梢扬起一个好看的弧度,明亮的桃花眼里闪过一丝得意的光彩。 这赤裸裸的炫耀,还能看出他期待史夷亭羡慕的表情。 史夷亭撇嘴一笑,配合地说道:“哎呀呀,安谨言对你可真好。今天应该带着霍爷来,他的奉承肯定更合你的心意。哈哈哈...” 史夷亭在安谨言回来之前就离开了。 唐钊也没有等安谨言回来,就急匆匆离开了。因为下人来报,唐佑孄跟唐家老太太吵起来了,喊他赶紧过去劝劝。 唐钊在途中,看到了府门前徘徊的贺仲磊,从他向来都风轻云淡,处变不惊的脸上,第一次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