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还乐家。这些年学到的,感激不尽。” 江锦书恩怨分明,不管如何,她学到手里的诗集经典和经商手段,是多少银子也换不来的,乐老爷子给她和她娘脱离奴籍,更是改变了她们的命运。 乐老爷子没有对锦绣书院表达看法,而是用浑浊的眼盯着江锦书:“这些年,我也算尽力帮助你们娘俩。” 江锦书点头:“是,锦书铭记于心。” 乐老爷子突然神情激动,手里的拐杖重重点着地面:“既然知恩,我乐家不求你报答,你为何恩将仇报,跟唐钊一起,设计乐家?” 乐老爷子一向对人表面温和,会见到他对乐家人言辞狠厉,但是对于乐家以外的人,向来是笑面相迎,这是第一次在江锦书面前失态。 江锦书深色淡然,从怀里掏出一叠银票:“这些是我从小到大,陪读时的笔墨纸砚连同先生的那份束修银子。这是锦绣书院从无到有,您帮助的本金银子的十倍,连同利息,算是我从锦绣书院学习的束修。进修学院现在每日都有银子进账,也算是我对乐家的报答。” 既然你跟我谈相欠,那我就给你回报。 江锦书这个人就是如此,你对她好,她都一笔一笔记着,你需要时,赴汤蹈火在所不辞。但是有些账,她也会一笔一笔记清楚,有仇必报,有恩必还才不辱没一身文人傲骨。 “乐家没有亏待我们娘俩,我也会把我额外得到的连本带利还给乐家。”江锦书不疾不徐,语气坚定:“但是我爹的命是怎么丢的,必须要查个清清楚楚。” 乐贤德:“都是过去的事了,只是个意外而已。” “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我有能力查明真相,真相就是,有人故意为之!”江锦书一字一字说得很慢,但是攥紧的拳头青筋暴起。 乐老爷子浑浊的眼里满是无奈:“荣儿年轻气盛,你爹...她不是故意的。” 江锦书终于抑制不住心里的愤怒,声音颤抖,胸膛剧烈的起伏着,指甲深深嵌入掌心:“年轻气盛?不是故意?一条命就因为她而消失,一个家就此支离破散,就想这样瞒着,就此烟消云散?呵...真是好算计!” 乐贤德手停在茶杯上良久,想不出什么话能安抚住此时激动的江锦书,沉默片刻,终于开口问道:“你们可是从小在一处长大的,吃喝玩乐读书,形影不离,你当真要不顾那些情谊,执意要让她在牢里度过余生?” “我不顾?有因才有果,我爹死的时候,她有没有顾着这些情谊?”江锦书真的受不了乐家的歪理,怒气冲冲地纠正着乐贤德的话:“是她自己作孽,多行不利必自毙,触犯了大兴朝的法条,就要接受应有的处罚。” 乐贤德拄着拐杖,站起身来:“既然如此,乐家从此跟你再无瓜葛。锦绣书院我会安排人去接手。” 江锦书胸口提着的那口气,终于松了,转身,决绝地走到门口,突然停下。 “乐老爷子,最后一件事...” 乐贤德:“说。” 江锦书开口:“如果乐家要报复,我随时候着,我娘已经疯了,你们不要去招惹她。” 乐贤德被江锦书这句话,问得心潮涌动:“我堂堂乐家家主,你以为我会去对付一个疯了的妇人不成?” “对!”江锦书目光灼灼地看着乐贤德。 乐家有什么做不出来?连一个瘦小无亲的孩子都不放过,连一个忠心耿耿的马夫都不放过,一个知道真相的疯妇,谁知道乐家会不会斩草除根,永绝后患! 乐贤德仰头长吁,转身不再看她,摆摆手:“去吧!” 江锦书转身就离开,毫无留恋。 乐贤德推开书房的窗子,看着脚步坚定的江锦书,头也不回的离开。 “乐武清!” 一个壮硕的男人出现,恭敬地回答:“老爷。” “你走吧~桌子上的银票拿着。” 乐武清不明白乐贤德的意思,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眼神动了动,问道:“老爷,您的意思是让我...?” 乐贤德猛然回头,乐武清被他苍老却锋利的眼神吓了一跳。 “什么都不要做,走的远远的吧!” 乐武清恭敬回答:“是!”转身抓起桌子上的银票,开门,迈出门,转身关上。 乐贤德看着外面光秃秃的树枝,风吹过呜呜的响声,好像有人在悲咽。 那个孩子一直很有天赋,医药基础扎实,但是突然有一天泯然众人,再也不见聪明机灵。 即使不聪明机灵也没关系,乐家需要的不是一个聪明的人。 那日,乐贤德看到那孩子,正窝在一个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