税交的上来吗?”
“交的上来的!”倒霉的头人之子顾不得被鞭子抽出来的伤,忙不迭地回答,他不敢说之前给单于的税已经交上去了,很明显对方是借单于的名声来刮油水的,他要是不应下来,到时候不要说部落里的牲口不保,连部落里面的男男女女、老老小小都可能被当作奴隶带走。
果然,这次年轻人算是输对密码了,男人满意的点了点头,临走前他好像想起什么,把马后被拖拽一路的血葫芦扔在了地上:“我来的时候,看到一个疯女人拿着火把在跑,可能你们的火就是她放的吧。”
那人已经被拖拽的不成样子,身上更是满是凌虐的痕迹,显然昨晚大家救火的时候,她被那几个人抓住当作泄欲的工具了。虽然已经惨不忍睹,但是部落里的人还是认出了对方是谁:“这不是娜仁吗!”
“怎么是她!” 牧民们都小声地惊呼。
头人之子恭恭敬敬地等呼衍氏的人已经走的看不见了,才从地上爬起来,走到娜仁身边,弯下腰用手一探:“已经没气了。”
大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说什么好,他们忙了一晚上,又困又累,有些人家还被烧掉了不少东西,如果知道是谁放的火,他们肯定会暴揍那人一顿。
但要说这火到底是谁放的,娜仁的确有很大嫌疑,呼衍氏的大人们没有什么必要骗他们,但他们也没什么证据证明这火的确是娜仁放的,毕竟这女人是个疯子,谁也说不清楚她到底会做什么,而现在人已经死了,他们即使弄清楚火是她放的,又能怎么办呢?现在对于他们来讲,最要紧地是凑够给呼衍氏的税。
无论对于被统治阶级还是统治阶级来讲,无论在哪个时代、哪个国家、哪个地区,税务永远是一件非常重要的事。
对于收税方来讲,税务是他们控制治下百姓、维护自我政治生命的一项非常重要的工具。有了税,收税的统治者可以维持庞大的军队开销,可以修建城池、宫殿,可以维持自己纸醉金迷的生活等等。而对于纳税者来讲,税同样重要,不过它在纳税者这里没有那么多花里胡哨的作用,它只是一个催命符而已。
特别是在这种政治环境还没有特别成熟的时期,对于没有能力缴税的老百姓,统治阶级逼着百姓卖儿卖女已经是常见操作,更惨的是,一旦连卖儿卖女的能力都没有,老百姓自己都可能随时会被充作奴隶。
已经清醒过来的头人颤抖着手,听着儿子的汇报。像他们这样的小头人,如果不能凑足税款,他们不比普通牧民高贵到哪里去,也是非常有可能被充作奴隶,像货物一样被卖掉的。因为在那些大人物的眼里,他们这些低层小头人同样是可以随时消耗的存在。
头人算了一笔要送给呼衍氏大人们的账目,绝望地发现缴税之后,他们这个部落一定会沦落到被其他部落吞没的地步。吞没、合并在草原上并不是什么好词,不过是比奴隶好一点点的存在。但是,这是没办法的事,如果不这样做,明天他们所有人的脖颈上就会带上象征奴隶的绳索了。
项楠旁听了头人召集牧民们说的话,知道部落现在面临的危机。她找到了商队领队萨巴,拿出了一直以来带在她身上的一个小塑料瓶子。
“这个可以买下你多少的货物?”
透明的小罐子是个标致的五角星形状,里面装满了玻璃纸包装好的糖果,经过阳光的照射,折射出五颜六色的光。萨巴小心翼翼地捧着这个小罐子,惊叹于工匠的巧夺天工。这世上不是没有透明的造物,作为一位到处买进卖出的商人,他见过价值千金的琉璃,也见过从山体里面开凿出来的水晶,但是无论哪种宝石,哪种神器,都没有眼前的这个小罐子透明、轻便。
而且无论是琉璃还是水晶都是易碎的东西,运输的时候得用专门的匣子,里面塞满柔软的羊毛才敢带着行走,但是这个小罐子却在地上滚落了一圈,也没有任何破碎。
刚刚贵人给他展示器物的神奇时,故意失手打落在地,说实话那一瞬间他的心脏都快蹦出来了,好在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