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这场游戏才算好玩。
以前,他还会拉着其他贵族一起玩这个游戏,但是不少贵族来过一两次之后,就各种接口推辞不肯来了。
“哼!都是些假仁假义的伪君子罢了!”没有其他人捧场的荀燎对这些妇人之仁的贵族们很看不上眼,而一些巴结他留下的小贵族,他又不大看得上。
不过,游戏嘛,自己一个人玩的确太没意思了,还是得找玩伴,于是他也就勉勉强强接受了那些小贵族们。
赵鸮就是这么一个小贵族,看他的姓氏就知道,这小子祖上应该是和赵王同属一脉的,不过现在赵王室都没了,他们这些六国遗族们自然也就没什么高贵的了。
赵鸮家和赵王室血脉关系并不近,赵王在的时候,他们没享到什么好处,赵王走了,秦朝的暴风尾倒是扫到了他们。赵鸮家的封地不仅被没收,连族人也都四散逃离了,到他这一代,更是破落地连个好看的新衣裳都没有。
赵鸮人倒是长得高大,一副相貌堂堂的样子,但是身上的衣服已经是从他爷爷那辈传下来的老古董了,也就外面的刺绣还能唬唬人,里面已经是一个补丁连片了,因此他坐立走行都需小心翼翼,深怕一个不小心把这件唯一一件能撑起牌面的衣裳给弄裂开了。
赵鸮小时候是有过锦衣玉食的好日子的,也许就是因为如此,他和生下来就只见过家徒四壁的弟弟们不一样,他对财富、地位、权力有着惊人的执念。
为了往上爬,他千方百计地攀上了荀燎这根线。稍微要点脸面的贵族对于荀燎丧天良的“游戏”都千方百计地规避,只有他,在面无改色地目睹几次荀燎的“猎人”游戏后,还能继续毫无妨碍地吹捧对方的英勇神武,哪怕那些饿的都皮包骨头的“猎物”只食了一顿饱饭,根本爆发不出什么速度。
不得不说,古往今来人对长得好看的人,总是包容心更大些,那些肉麻拍屁的话要是个长相猥琐的人说出来,荀燎看都不会看他一眼,但是换成赵鸮这样相貌堂堂的人说这些话,他只会觉得自己的确如此,而且越看赵鸮越顺眼。
时间一长,荀燎越发觉得对方与他兴趣相投,简直是再好不过的玩伴了。今天也是一样,荀燎打猎,赵鸮吹捧。
“哎呀,不愧是魁梧的中行氏的族长,能穿着这么厚重的盔甲在这么热的天气里姿势挺拔地征战,要是一般人的话,早就热的气喘吁吁,喘不过气来了吧?”听听,这编瞎话的能力真不是盖的,明明外面的气候还远没到夏季,而且那身铠甲虽然看着厚实,但是用料可没那么扎实,中行氏手下的工匠又没瞎,就家主那身体,要是真按他老人家提出的标准来,先不要提能不能穿那么长时间了,能不能穿上就已经是问题了。
正说着,外面的侍从抬来了能吃的猎物,比起“猎人”,这片猎场里面还是有不少真的猎物的,荀燎有时也会射射那些东西。
侍从从外面抬回来一头鹿,赵鸮便会摇头晃脑地说什么:“既张我弓,既挟我矢。发被小豝,殪此大兕,以御宾客,且以酌醴。”
侍从从外面抬回来一头熊,他又会摇头晃脑说什么:“公爰命英勇,因机骋锐,气冠版泉,势逾洹水,追奔逐北,奄有通津,熊耳比峻,未足云拟,睢水不流,曷其能及……”
如此几下,已经对马屁产生一定免疫力的荀燎才会施舍一个满意的眼神,然后赵鸮那天那颗心才算放下。
但是,也不知道为什么,以往拍过马屁后安定下来的心,今天却不住地慌张地跳,就好像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似的,弄得他差点在荀燎面前走了神,好在他反应及时,才蒙混过关。
差点出了大茬子的赵鸮暗暗擦了擦脑门上的汗,这下反而坐实了他也觉得今天天气很热的话,倒是把那马屁拍实了。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其实他的直觉还是挺准的。
当侍从尖叫着“有敌袭!”的时候,赵鸮第一反应是躲到荀燎的身边,拔出他那把除了身上的衣服第二值钱的祖传青铜宝剑,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