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响(2 / 5)

于有了些动静,缓缓抬头,圣洁的光打在他们的脸上,像神明坠入凡间般,可远观而不可触碰。

追珩这身造型违背了他以往的路子,贴合他隐藏的气质给他打造了一身野性少年,不畏疾风的逆势感。

或许是大家还停留在几年前对他的印象里,见到他这副模样,既有种自己的孩子终于长大了的欣慰,又有种他已经不是记忆力那个他了的恍惚。

在正式舞台开始之前,追珩调整了一下嘴边的麦,清了清嗓子,郑重地说:“大家……还好吗?”

只单单一句问候,底下就已呈现一片轰然。

这个问候,迟来了两年。

“虽然在这里说,有些不合时宜,希望大家一切都好的同时,我还是想跟大家分享,隐匿的这段时间我在干什么。进入蓝爆是个意外,但在大家的见证下一点点成长起来,是我的荣幸。四年前,我耳朵受伤,因此开始抗拒露面,抗拒镜头和拍摄,变得像一个逃兵。一直以来,我都秉持着事事做全,尽善尽美的原则。如果在面对大家的时候,我是一个被逐渐雕刻精美的瓷器,那么耳朵受伤一事,是引发它磕碰,碎了一块的导火索。最初,我接受不了这块碎掉却又再次拼合起来的瓷器,渐渐的,我发现支撑起这一整个瓷器的核心,也在瓦解。解约后的这两年,我在试图彻底打碎最初那颗冥顽不顾的心。我往返国内外的雪上训练基地,每天泡在训练馆里,也开始玩些极限项目,在南岭跟着当地的居民赶海、捕鱼,甚至是,进入当地小学支教。在这些事里,我仍然没搞明白我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追珩声音谆谆入耳,少年真诚不作假的话语也让大家浮躁的心平息下来,全场安安静静,期待着他接下来的发言。

“直到有个雨夜,我在没什么人的街边戴着帽子口罩全副武装驻唱,唱那些熬夜写却被否的词谈那些反复推翻被拒的曲,有个人却安安静静听完了全场。或许是那天公交来迟,她碰巧聆听,或许是她发善心,与我短暂同频。但在那个时刻,我原本对舞台松懈的心,又振作了起来。”

他停顿一秒,“我以为这是我们正式相见的第一面,却在接下来误打误撞的多次见面里,发现我们早就拥有了很多次擦肩而过可以相逢的机会。在真正见到她这个人之前,我先听到她的名字,一个风评不一,好与坏极端的名字,那时候我产生了点共情,她和我挺像的。我们都处于隔着一个名字,去认识一个人的千百面的时期。她说,让我听从自己心里的声音;她说,喜欢和讨厌并不需要理由;她说,她很幸运,我还不赖,但是我更幸运,她也不赖。在这些无比普通的日子里,我脚踏实地感受每一个名为活着的瞬间。我发现不完美,并不是一件极恶不赦的事情。我终于明白我想要什么,也因此,开始正视自己。今天重新站在这里,我想给大家和过去为此拼斗的自己一个尽可能圆满的舞台。”

林别惜猝然抬眸,反复确认他指代的人是谁。心脏也随误摁的音量霎时增大般疯狂跳动。他的双眼正巧看向直播屏幕,像是隔着屏幕捉拿她归案。

观众席传来些唏嘘的声音,比起希望他回归,他们更清楚,这场迟来两年的舞台,更像是一场彻底的道别。

“浪有潮涨潮落,人有行憩交替。在人生的任何一个瞬间,我们都无法保证何时才是启程最佳时机。该乘着哪阵风才能顺风而上,也并非你我能把握。只是在做决定的那一刻,就坚定奋不顾身地往前走。”

“所以,今晚,风清月明,我们不走回头路。”

话毕,他拿麦克风的手缓缓垂下,另一只抬手打了个响指,舞台中央陷入一片黑暗之中。观众席彼此起伏的呼喊一并涌入整个环绕的空间。

三秒后,舞台再次亮起。

林别惜不算一个感性的人,从小到大也秉持着别人怎么对她她就怎么对别人的原则,受了欺负就毫不犹豫地还回去,眼泪通常是生理性的催发。而隔着一个屏幕,只有她一个人,在酷暑下说了句气话,但她不得不承认,她在那遥远而又近在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