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碰上滚烫,她下意识摇头躲开。
“不舒服。”她声音变得特别低,听起来就像病中喃喃。
眉心紧紧蹙起,一只手软弱无力的扣在扶她的手臂上,想要推但却推不开。
“你发烧了。”追珩捞着她,把她的手扯下来。
“我没事,我生理期经常这样,睡一觉就好了。”林别惜撑着他站正了,双手微微打开在身侧维持平衡,就像两只小企鹅,话里依旧顽固,仿佛只是在说一件很平常的事。
她的头其实疼得要炸开了,但她的话半分不假,廖春竹女士在世时会给她调理身体,她从小身子弱,身体基础素质低,后天通过锻炼和吃药慢慢变得和正常人差不多。
妈妈走后她颓废过很长时间,身子又废了一半,自律的锻炼就像是欺骗自己,手臂和腿部的肌肉线条以及她优秀的体育天赋让外人看来,她也是个充满活力的人,和生病不搭边。
再厉害的人也会有弱点,她只是不愿意跟外人示弱。
“我说真的,你别管了,回去休息!”林别惜感受到他还在身后,转身看他一眼,“我止痛药忘记拿了,能麻烦你明天拿给我吗?我不吃熬不过。”
她嘴唇已经有些微微泛白,看起来憔悴万分,像朵蔫了的小花。生病有时候是无声无息的,上一秒还活蹦乱跳,下一秒就可能倒地不起。一如此时,明明在季薇来之前,他们之间的氛围还很融洽,就差戳破那层似有似无的朦胧薄纸,但现在,她却忽然变得很抗拒。
像个固执的小孩子,在闹没有吃到糖的脾气。
追珩分散的心情渐渐凝固在一块,像集结的丝线拉扯,勒得他喘不过气。他没再让她多说,上前打横抱起她反身往7号房走。
话里像是询问,但结果显而易见,“太晚了,魏奶奶已经睡了,你确定你要回去打扰她休息?”
林别惜摇了摇头,意识太沉,被挂了块大石头般压着她身子往下坠。身体的痛感让她眉心蹙在一块,急急抓住他手臂的手不自觉扣入。
陈苟的车正好从两人身前擦肩而过,季薇的视线像被飞来的箭矢擦伤,酸涩感一点点蔓延,有什么温热的水流模糊了她想要看清的一切。
追珩目不转睛地迈着步子往前走,只是这个怀抱的姿势让人深深感受出来他的怜惜。
珍视、爱护、关心……不说出来也能从他的行为中看到。
她不过是回学校考了个试,事情就已经发展成这个地步了吗?
“你不是说她是租客吗?而且我听语气,她并不是住在追珩这。”季薇咬牙说。
陈苟专注开车,没太听清,身子往后侧了侧,“你说什么?”
季薇内敛的性子变得有些扭捏,但还是攥着裙子问:“我说她是不是追珩女朋友!”
猝不及防地把他的名字说了出来,她答应过他,不透露他的信息。
完了。
陈苟刹车停下,错愕回头,“追珩是谁啊?阿珩全名叫追珩?”
季薇不回话。
陈苟叹了口气,委婉地说:“小季老师,你说说你,大城市来的,又温柔又漂亮,干嘛追着阿珩嘛,他就是一个没钱没势的穷小子,但是除此之外,他是个好男人,可是你也看到了,他喜不喜欢别人很明显——”
他其实也不确定,追珩到底是不是一时兴起,他行踪神秘,从去年开始偶尔在小学任教,前段时间突然说要离开一阵,陈苟就当他是出去闯荡找工作,他对他的过去其实一无所知。收留他更像是对志同道合的兄弟的怜悯,也不会过多问候他的事情。
父母双亡给他们三留下三栋小洋房的家产,他家勉强小资,也仅此而已。
认为阿珩穷,是因为他一开始根本就拿不出租房的钱,把他当兄弟,是因为他在某天一次□□付了所有租金甚至在魏奶奶发病时第一时间送去了医院守了整整一夜。
那会他和陈索尔都在上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