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好过点儿。作为一个酒量欠佳又贪杯的人,旁边也没人管着。姜初宜难得能这样放纵,两杯下肚,很快就喝的有点飘。打发走两个搭讪的人,她刚把酒杯放下,迎面就被泼了一头的水。抬眼,台上不知道是哪位地下rapper,一看就是个资深蹦迪人士——满手的花臂和染得乱七八糟的头发,玩嗨了,手里拿着洒了半瓶的矿泉水瓶子使劲晃。场内的灯忽闪忽灭,炫得头更晕了。姜初宜循着指示牌,摇摇晃晃找到楼梯间,推开门进去。这里来往的人少,没监控。她挨着电井箱的横杆坐下,从包里翻出纸巾,擦拭刚刚被弄湿的地方。姜初宜眼神放空,后背靠着墙歇了一会。忽然,耳边传来一道细微的女声。姜初宜微微倾身,探出头。两个人,一男一女,前后脚进来。和她隔着一个转角,几步远。男人穿着宽松的深色短袖,戴着棒球帽,倚着楼梯间的门。他微微低下头,单手点火,姿态有些怠懒。很快,猩红的光点明灭。啪嗒两声,打火机合上。女人背在身后的手绞紧,轻声细语地说着什么。故作镇定,又明显带着羞涩和紧张。而另一个人,兴致缺缺叼着烟,自然而然,唇间溢出轻飘飘的烟雾。这儿不够亮堂,被挡住的光顺出一片晦暗的色彩,无端让这个不明朗的画面变得诱人。很奇特的感觉。或许是察觉了不合时宜的第三者,男人很快抬眼。姜初宜反应不及,正好跟他撞上视线。烟被抿在唇间,他面容模糊又冷淡。仅仅几秒,姜初宜就坐直身体。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姜初宜两手环抱住膝盖,继续靠在墙壁上等着。这种事情司空见惯,她也不太感兴趣八卦。但这里是个装电表的死角,堆放着杂物,来的路被那两人占着,想走都走不了。几分钟过去,楼梯间的感应灯灭掉。姜初宜估摸着那两人应该完事了。微信接连震动,高柠发了十几条微信问她人在哪。姜初宜连忙起身,低头边回消息边往外走。没走两步,忽然被绊得一个趔趄。她条件反射地叫了一声。楼道的灯应声而亮,男人掐掉烟,稍微站直一点身体,“抱歉,把你吓到了?”声音不轻不重,调性低沉又温柔。姜初宜茫然地看着他戴上口罩。脑子里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他说话声音真好听。她往后退了两步,两人之间隔着一米多的距离。短短几秒,姜初宜恢复镇定,看向他身后。刚刚那个表白的女孩似乎已经走了,但是多了另一个人。这人西装革履,戴着耳麦,像是个保镖。见姜初宜望过来,他点头示意:“小姐,不好意思,我需要确认一下您身上是否有特殊摄影器材。”这话一听,姜初宜就明白了,“你们误会了,我不是狗仔,我身上就一个手机。”姜初宜视线重新回到那个男人身上,从他抵着墙的肩膀缓慢上移,短暂地审视着他。背着光,这人肩很宽,身形偏高且瘦,剩下的半张脸被压低的帽檐分割出阴影。楼梯间里光隐隐亮着,她只看得清那双微微上挑的眼,乌沉沉的像是被墨浸过,就这么半敛下来,注视着她,居然有种涩涩的,无言的蛊惑。估计又是哪个出来鬼混的同行,倒是很谨慎。保镖抱歉笑笑,“那您介意把手机给我看看吗?”“不好意思,介意。”不知为何,酒劲又慢慢上来了,她盯住那个口罩男。见她一声不吭瞧着自己,男人微微倚着墙,主动开口:“认识我?”姜初宜蹙眉:“你放心,我没看清你是谁,就算看清了也不一定认识。”他嗯了一声,无声扯了扯嘴角。正说着,高柠又是两个电话打来,伴随着微信轰炸。她立感不妙,准备走人。可又被保镖一拦:“对不起,小姐——”姜初宜往后一缩,手机滑落,砸在瓷砖上,摔出清脆的声响。她深呼吸两下,克制住火气,“我再重申一遍,我不是狗仔,我也没有偷拍。”“我现在有事。”姜初宜摘下手环丢给他,“这上面是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后续有问题你随时找我,或者我现在直接报警,等会让警察处理。”说完,姜初宜弯腰准备捡手机,已经有人提前动作,她缩回手。他微微俯下身,一只手撑在横杆上,把地上的手机捡起,递给她。两人对视。姜初宜犹豫两秒,绷着脸,接过来。保镖迟疑地看向另一个人。男人静默片刻,“你手机屏幕好像碎了。”“啊?”姜初宜低头看了看,随口道:“没事,拿去修一下就好了。”他对旁边人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