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定会为你高兴的。”冯娘子自己做了母亲之后,也比过去变得温柔贤淑了许多。她本就算漂亮,此刻在玉卮面前提起徐娘子时忍不住眼含热泪,看起来更是楚楚动人。

想到阿娘,想到此时此刻孤立无援的自己,玉卮心中翻涌,几度眼眶湿润。

但是她过去曾听说过,新娘不能掉眼泪,便也只能强忍。

绿颜和守拙自然最是兴奋,在他们二人眼里,徐煌和津岐的结合,是两小无猜、青梅竹马最好的典范,也是徐煌一路坎坷走来,通向幸福新的起点。

玉卮舍了自己保护下来的人,还在为以伤害他们作威胁的人鼓掌叫好。

多么讽刺。

不过这也不怪他们,人本来就容易囿于自己的眼界和听来、看来的消息,只见树木,不见森林。

饶是玉卮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在她知晓真相之前、在他强迫她之前、甚至在他以旁人的性命威胁她之前,她都有机会看清津岐的真面目。

可是理性与感性的交织太过纷杂,她往往好不容易做出了一个决定,回头又因为他的一句话、她的一个回忆、甚至旁人的一个助力而有所动摇,要怪就怪他们从小相识,又一起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和磨难,拥有太多共同的故人,和共同的秘密。

不,怪就怪他城府太深,从她转世起便布局好了一切,再把自己假扮成救她出水火的凡人弟弟,骗取她的信任,甚至她的真心。

没有办法了,她现在能够做的只有等,等待她的父亲阴蚀王大业告成,降临到她的身边,给她赋予更高的使命。

至于做李金吒的妻子……她虽然千不甘万不愿,也只能忍忍就过去。

玉卮梳妆完毕后,一个人抱着白蹄乌坐在床边发呆。所有的东西都已经备好,虽然很匆忙,但也不至于过分俭省。

唯一缺的,就是她的新婚夫婿,从早上开始,都没有消息。

(122)婚礼

玉卮想多了,吉时一到,津岐就准时出现在了她的房间里。

彼时她已经盖上了红盖头,只能通过脚步声判断是他。她从盖头下面的缝隙里看见他的步履靠近,明明早就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到底还是有些紧张和害怕。

原来女子出嫁,都是这样的感觉。

他俯下身,蹲在玉卮的面前。他颀长的手指把她握成拳头的柔荑打开,轻轻握住她的指间。

因为要下地干活,她的手比起原来粗糙了许多,衬得那黄色灵石更加华贵冰冷。

她看不清津岐的上半张脸,只能看见他嘴唇张合,说了他今天对她说的第一句话:

“姐姐,本来应该有八抬大轿抬你过门,但我心急,实在是准备不及,只能我来一路抱你了。”

玉卮不想给什么反应,他下一刻已经把她打横抱起。

白蹄乌不知是高兴还是着急,脆生生地“喵呜”了一声。

在这个房间里,她曾经也被他抱过,被他强制亲吻;他抱她跨出了房门,她的房间后面不远就是厨房,那里有个柴堆。

他曾为了听她的声音,在那柴堆外墙蹲守了整个下午。

接着,他们走过了堂屋,他们从小一起上课的地方,那里留下了他们太多的甜蜜回忆。

记得他还在很小的时候,就在那堂屋的上首,捉住她的手温语拳拳,说他来这个世上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她。

然后津岐一路抱着玉卮,走到徐家门口,他们幼时也曾多次在这里嬉闹。

那时他刚刚开蒙,每天放了学,还要她把他送回家去。

门外围了好多看热闹的乡亲,她虽然蒙着盖头看不清,却也知道他们脸上都是笑意。绿颜还和守拙起哄,说他把她抱得不够紧。

玉卮痴想:要是他的心也和他的手一样火热,那该有多好?

一路都是祝福的声音,伴随他把她放在了连家的堂屋里。

他们二人原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