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的两次婚宴上,才有幸喝到过。
但徐娘子不同,徐娘子出身大家,从前未出来时,家中宴饮常有。她又酷爱读前朝诗仙太白的名句,对酒的向往,自然是玉卮感受不到的。
只不过,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这诗玉卮读过。
她怕自己酒醉糊涂,说出不该说的话来,又知道回镇子上去的路途遥远,喝多了耽误行程。
“无妨,无妨。”张大爷大概是见她和绿颜没怎么动过杯子,先替她二人想了,“午饭后我们爷孙便要启程,你们要是觉得喝了酒不方便回去,在我那破宅子住一晚,明早回去也可以。”
这话没劝到玉卮,却似乎劝到了津岐和守拙。
总之结果就是,她和绿颜先把张大爷他们送走,再一人扶一个,把那“兄弟”二人弄回了张家旧邸。
守拙喝醉了,绿颜自然是不肯抛下他回去的,玉卮也只能跟着,顺便照顾一下看起来人事不省的津岐。
她把他安置在从前自己住的房间里,怕他着凉,又给他找出了薄被盖上。
津岐的皮肤很白,酒醉之后,脸上有着她从未见过的红晕。玉卮担心他发烧,下意识摸了摸他的额头。
这一摸,却被他忽然抓住手腕。
玉卮一惊,赶紧抽手,却发现被他攥得死紧。
“姐姐明明关心我,为什么又要装作毫不在意?”这话直白透明,根本不像是从醉酒之人口中说出。
“你装醉?”玉卮气急。
“不装醉,又怎么有理由骗姐姐留下?”他倒是坦诚得紧。
可这话却好像戳到她心中的痛点,连她自己都没察觉。
她深恨这个字。
仅仅这一想来,眼眶已经不自觉地含了泪水。
“你又骗我,你为什么总是在骗我?”说出口了,玉卮才发现,虽是控诉,却句句痛彻心扉。
“姐姐既然这么想我,那我就照着姐姐的话做,有什么不对吗?”津岐依然拉着她,另一只手掀开被子,坐了起来,“不仅仅是今天,不仅仅是这一次。过去,我也骗过姐姐很多次了,从头到尾都是。”
他从没有用这样的语气跟她说过话。
“你骗吧,我不在乎。”玉卮知道他一直看着她,避开他的目光灼灼,哽了哽道,“你说什么,我都不在乎的。”
她天生骄傲,最不能忍受的便是受他人摆布。她只有自己态度强硬,才不能再度沦陷在他若即若离的“真爱”泡影之中。
津岐却没有立刻接话,只是依然拉着她的手,另一边却环过她的腰。
今天为了给张大爷他们送行,玉卮特地打扮了一番,淡黄色的衣裙虽不修身,却也勾勒了她曼妙动人的曲线。
他还在床上跪着,头微微靠近她的胸口。
他穿了一身浅青色的交领长衫,一丝不苟的发冠已经有些散乱,她闻到他身上有浓醇的酒气,虽然并不难闻,却甚是让她烦躁。
“真的不在乎?”他的双眼明明应该微红发胀,此时却有着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金蓝色光亮。
“不在乎。”她丹唇轻吐,说出的话却很是伤人。
“连我另娶他人,姐姐都不在乎?”津岐像是最后一次试探。
玉卮的手腕被他握得生疼,她真的不想再继续纠缠。
再纠缠,也许就要落入她无法挽回的深渊。
玉卮闭上了眼,倔强地不让泪水流下来,她觉得自己的语气决绝,如同天神俯首、宣告最高的意旨:“不在乎的,连津岐,我从来就没有在乎过你。”
可是她以为他会发怒,会痛心,会做出什么真正身体上伤害她的事情
——他没有,他只是松开了手,也松开了她。
她看到自己的左手中指上,不知何时出现了那枚她快要忘记的灵石戒指。
华贵但冰冷,像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