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一句(1 / 3)

“成亲?”果然,玉卮的猜测不是完全没谱。

“我们从小青梅竹马,虽然我家里不算大富大贵的簪缨世家,但我父亲知道我们二人情投意合、感情甚笃,便早早去与徐家父母定了亲事。”陈凌月陷入了回忆,“所有的事情,都是水到渠成的,一切都等我们年龄到了,便正式结为夫妻。只可惜,突然出了那档子事……”

玉卮却皱了皱眉,忍不住问道:“所以……陈叔叔,你,你不是我的亲生父亲?”

陈凌月闻罢一愣,反问玉卮道:“你怎么会这么想,还是有人这么告诉你的?你舅舅?”

玉卮摇了摇头,还没有答话,便听到陈凌月若有所思一般说道:“那便是你的舅公了。”

“是我自己猜的。”玉卮倒不想纠结这个问题,“那天舅公提了一嘴,他们也只是有些猜测罢了。”

“我虽然和你舅舅徐琬响不算熟稔,但知道他应该不会这么去想我们。我和你阿娘有婚约多年,成亲是迟早的事情,为何要先做那苟且之事,给他人落得口舌呢?”陈凌月的语气清淡如水,“就算……就算我真的是你亲生父亲,当初师姐怀有身孕的事情暴露,我和她迅速完婚便好。可我多次登门求娶都被师姐拒绝,我说了,不管是什么原因,我都当她腹中孩儿是自己亲生。但是师姐完全不为所动,后来,她就直接失踪,音讯全无了。”

听完,玉卮有些失望。

她对陈凌月有莫名的好感,可能因为他清俊的面容,因为他对母亲的深情,也因为她从小对父爱的无限渴求。

她曾想过,若陈凌月真的是她父亲,那该有多好。

但他不仅不是,甚至对她亲生父亲的种种,都一无所知。

“那,陈叔叔您,还想见到我阿娘吗?”玉卮小心翼翼地问道。

(100)所愿

“我想她,她又肯来见我吗?”陈凌月自嘲地笑了笑,眼里却似乎有了泪意,“十八年了,她要是想念我,想见我,什么时候不能回来呢?可是你都这么大了,你都回来了,她还是不肯来。”

玉卮闻罢,一时语塞,实在找不到什么来安慰他,只能看他又笑,沉浸在难以言喻的情绪中不能自拔。

“我也不打算山长水远去见她了,”良久,陈凌月自己又补充道,“去见了又如何?我早就令娶他人,儿女也有好几个了,我和她能叙什么旧?说我们那些一起经历的幸福岁月,然后刺伤彼此吗?还是听她讲她这么多年的不幸,而我却无能为力?”

这话极重,玉卮虽然并没有经历过多么刻骨铭心的男女情爱,却也知道陈凌月此时一定心如刀割。她伸手出来拍了拍他置于石桌上的前臂,轻声说道:“陈叔叔的心意,阿娘知道的,阿娘一直都知道的,只是阿娘自己有自己的苦衷,谁也帮不了。”

可是这“苦衷”的内涵是何,玉卮自己都不清不楚。

“罢了,”陈凌月又自嘲般地笑了笑,“煌儿……我可以这么叫你吗?”

玉卮点了点头,“阿娘平日里也是这么叫我的。”

陈凌月扯了扯嘴角,“煌儿你都这么大了,又出落得和师姐一样美貌大方,师姐把你养大成人,一定很辛苦吧。这个院子不是我家正院,是我很多年前的一个朋友送给我的,平时没有人住,也只有我偶尔过来打理一下花草。煌儿,你和你的那个同窗,可以在我这里暂住,外人不会知道的,我也不会告诉你舅舅。”

“谢谢陈叔叔!谢谢陈叔叔!”玉卮把凤眼笑成了两弯月牙,低头发现白蹄乌在她脚下,又赶紧抓了来抱在怀里,“白蹄乌,快跟我一起谢谢陈叔叔啊!”

白蹄乌咂了咂嘴,也十分配合的“喵呜”了一声。

陈凌月忍不住伸手挠了挠白蹄乌的下巴,看它享受地眯上了眼,良久了,才突然想起问道:“煌儿你刚刚说,你那个同窗叫什么?津岐?”

玉卮点头,“对,津岐,连津岐。他比我小三岁,和我从小一起长大,后来也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