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放在了津岐面前。
“姐姐请我喝什么,我就喝什么。”津岐淡淡一笑,接过了杯子。
果然,张大爷此时最坐不住,开口就是那个致命的问题:
“你们认识?小兄弟你管三妹叫姐姐?”
空气里安静了一下下,二人很快同时答道:
——“不熟不熟,完全不熟。”
——“是,她是我亲姐姐。”
听完对方的说话,二人又互相看了对方一眼。津岐眉眼弯弯,玉卮却垮下了脸。
不明就里的张大爷想到三妹告诉他自己离家出走的原因,总结了二人的发言:“所以,三妹是小兄弟你不熟的姐姐?”
“张大爷说笑了,姐姐哪有不熟的道理。”只见津岐从袖中掏出那个荷包,再从里面拿出欠条,“这是上次我父亲应允了大爷要亲手奉上的东西,不过他这次又不便露面,特定让我给大爷您拿来。上次为了避嫌撒了谎,实在是不好意思。”
“没事,没事,”张大爷接过欠条,打开看了一眼,就马上收到怀中,“上次就觉得小兄弟你看着眼熟,原来是那位金麒相公的儿子。也不知小兄弟你如何称呼?”
什么金麒相公?还有人抢着自己给自己当爹的吗?
玉卮在心里忍不住念叨。
“大爷叫我津峪就好。”津岐随口一答,反正自己家里的其他人也没机会和他们见面。
玉卮听了在一旁又翻了个小小的白眼,怎么还有人盗自己亲弟弟的名字,堂堂甘露太子就这么下作吗?
而张大爷却理所应当以为“津峪”是姓和名一起,所以也没有继续追问,反倒说起了另一个问题:“所以三妹也是金麒相公和黄儿姑娘的女儿吗?”
“是啊,三姐排行老三呢。”津岐非常自然地说道。
煌儿姑娘?怎么连她的名字都编排进去了,这下她又变成了自己的娘亲,玉卮听得拳头都硬了。
只有张大爷在内心默默算着:永嘉三年,到现在最多十四年,金麒相公和黄儿姑娘的三女儿都十三四了,当时他们居然还不承认他们是夫妻?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奔放了吗?
不过说起来,三妹和他记忆里的黄儿姑娘不说一模一样,七八成相似是有的。怪不得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他就觉得似曾相识。
“那既然都是故人,我也就敞开话题来说了。三妹,我多年前就认识你的父母,知道他们不会干给女儿逼婚这种事情。是不是你这次离家出走太久,你父母忍不住让你弟弟来找你了?”张大爷说道。
“我……”玉卮一时间不知从哪里开始解释,她总不能一下就把津岐说的所有话全部推翻吧?
“大爷误会了,三姐她没有离家出走。”倒是津岐解了围,“是我们镇子上有个恶霸垂帘我三姐的美色,想要强娶,我父母没有同意又实在是无法与那恶霸硬碰硬,只能让三姐来投奔了张大爷。”
“这样,”张大爷闻言,摸了摸花白的胡须,点了点头,“合情合理。所以,三妹你现在能告诉大爷,你到底叫啥了吗?”
“呃,”玉卮脑子里飞快转了一下,既然她都当自己娘了,那就用阿娘的闺名给自己做名字吧,“张大爷,我叫琬吟。”
“金琬吟,好名字,好名字。”张大爷又点了点头。
(83)远离
送津岐出门走了老远,玉卮才咬牙切齿地狠狠掐了他一把:“你这个连家小子,去哪里胡编了个生父生母来,还非要把我牵扯进去?”
津岐吃痛,龇了牙又不能还手,立马换成了一张笑脸:“这不是为了以后好方便经常来看姐姐嘛。”
“谁要你经常来看。”玉卮抬了抬下巴,“我巴不得离你远一点,越远越好。”
“姐姐为什么突然对我这样,我真的百思不得其解。”津岐忍不住抓住了玉卮的手腕,话语里竟然有了一丝乞求的意味。
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