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的回信。”张处芳接过家书,放进怀里,“三妹姐姐做的饭真香,我闻着就已经在流口水了。”
徽宁府?
玉卮呆立了一下,张大爷两个催了她半天都好像听不见。好不容易回过神来,她终于问出了心中那个疑问:“张大爷,你大名可是叫,张挺书?”
玉卮是没想到,世界竟然如此小,给了她救命之恩的,竟是她多年以前无意搭救、只知道一个名字的人。她当然不能把如何得知张大爷姓名的事情如实告知,只好编说自己也来自徽宁府,早就听说过张家的声望。
张大爷爷孙也并未多怀疑,反正现在风声过去,他们欠的高利贷应该确实是没有问题了。加上玉卮与他们相处数日,也值得信任,这事也就此翻篇。
只有玉卮一个人暗自决定,要回去拿那张欠条过来,无论如何全了他们的恩情。
第二天,玉卮早早出门,准备悄悄回家一趟,想着脚程快一些当天半夜应该能回。白蹄乌这几天时不时出现,她喂了些干粮,也没有告诉张大爷他们这是自己的猫。
自从上次被他们救回,她就再也没有出来院门过了。算起来至少过了七日,她上次见到白天的南珲府,还要追溯到被那四个歹人侮辱之前。
她不想张望,步速极快,低头的时候却不想撞到了同样快步行走的人。玉卮本来只想说句“对不起”,一抬头却发现这是镇子上的史郎中。
完了,这一出来就暴露了自己的行踪,她趁着史郎中可能还没反应过来,赶紧掩面往前走去。
(76)浮出水面
杨氏和隋娘子终于都下了葬,金吒总算是长舒了口气。
玉卮完全杳无音讯,徐娘子一日瘦过一日,他有点纠结于是先找线索帮玉卮洗刷冤屈,还是找到玉卮人在哪里,让徐娘子心安。
但是史郎中又确实是失踪了。
本来因为杨氏的丧仪忙碌了多日的魏大娘旧疾发作想要找他看病,却始终不见人,于是联想起隋娘子命案那天,她亲眼看见的事情。
“魏大娘你确定?史郎中和隋娘子有奸情?”连俊祎惊了一下。
“就在夫人病逝、隋娘子遇害那天,我瞧见夫人不大好了,想赶紧去请史郎中来看看。还没走到他的医馆,就听见内堂里面传来了……那种声音。而且前堂那一墙药柜的抽屉上,还斜插了一支发簪。史郎中做了多年鳏夫,家里哪有女人?”魏大娘压低了声音。
“呃嗯,那你又是怎么确认,和史郎中……的,是隋娘子?”连俊祎继续追问。
“隋娘子那支发簪很特别,虽然不是什么多珍贵的材料所做,但是隋娘子一向是高调爱炫的,老爷你应该也知道一二。她一个逃难过来的灾民好容易有了件像样的首饰,不得嚷嚷得我们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所以我肯定没有认错。”魏大娘顿了顿,“老爷,这史郎中无故失踪了数日,确实是有些奇怪。倘若能把史郎中找出来对质,说不定,徐家那丫头的事情会有转机。”
“你早就知道史郎中和隋娘子的奸情,为什么当日不说?”一直躲在门后偷听的金吒终于忍不住,第一句话就是质问,“如果当日说了,徐煌姐姐也不至于蒙冤,更不会到现在还下落不明!”
“我,我……”魏大娘被吓了一跳,嗫嚅了两下,低头道:“我也没想到这两件事情会有关联,再说,隋娘子死的时候我也去看过,她那支发簪还在头上。当时所有人都认定了徐家丫头就是凶手,我怎么敢站出来反对?再说,隋娘子都已经死了,奸情又是丑闻,我口说无凭,大家会以为我造死者的谣,我只能闭嘴不谈。”
“津岐,不得无礼。”连俊祎这才出言打断,“就算史郎中和隋娘子的命案有关联,他若有心要躲,咱们又去哪里找呢?”
“说出来,阿爹莫要打我,”金吒道,“前几日我悄悄去了史郎中的医馆,翻看了他的脉案。发现了一些可能的线索,是与阿娘的病有关的。”
“嗯?”连俊祎闻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