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咱们手中的水火棍不客气!”
孟君逸却不理他们,而是直接问刚才发话的主簿:“说某妖言聚众,可有真凭实据?若无真凭实据,想来明府不该不知道本朝律法,凭空污人清白可是要触犯律条的。”
主簿闻听此言,这才正眼看向孟君逸。
眼见得对方不过是个面容清秀的普通书生,主簿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回答:“有没有真凭实据,去了县衙后,板子说话,快走。”
在衙役们伸出手要抓孟君逸的时候,他猛然抬手举高了一本书,断喝一声:“如果宣讲圣人言论也算是妖言聚众,那么科举算什么?本朝取士取的又是什么人?”
他手中赫然一本崭新的《论语》,在清风中纸页簌簌作响。
主簿被噎住,半晌才道:“你方才在讲此书?”
身为县里重要的胥吏,主簿也是识字的,自然认得《论语》。
孟君逸斩钉截铁的回答:“没错。某这两天每天都会给童子们讲说《论语》,圣人之言博大精深,自春秋传至今日,谁不从中受益?若这上面的都是妖言,那么董仲舒他是妖魔不成?”
“罢黜百家,独尊儒术”的董仲舒?
惹不起,惹不起。
主簿不吭气了。
见同僚有些胆怯,县尉只得冷声开腔:“你这书生,倒是能言善辩,但你无缘无故聚众,那就是不怀好意,还不跟我们县衙里去?”
一声长笑传来,孟君逸手持书本,双眸如寒星闪闪。
“某召集童子,只为推广圣人言论,替明府教化子民。明府事务繁多,从户籍至民生,从土地分配至税务缴纳和赋役,从案件审理至管理,从教育教化至政令实施,都需要面面俱到,多么劳累?”
“某无偿讲授学识,省了明府多少事情,你们居然说某不怀好意,莫非你们日常就是这么看待明府所做之事?难道明府的教化子民也是不怀好意?”
他的声音慷慨激昂,说得周围的人热血沸腾,忍不住为他握紧了拳头。
“嘶!”县尉头皮一紧,他可不敢这么形容县令,“你这书生,嘴皮子委实厉害!”
县尉也没词了。
然而他们接到了命令,今天必须要带走孟君逸,如果纸坊里面有不法之事,那还得查封纸坊。
但,讲授《论语》算不法之事么?
如果用这个借口封纸坊,看看周围握着拳头的小民吧,那不得激起民愤?
他们这些胥吏倒不怕小民,但他们怕县令责备啊。
到时候一个“办事不力”的帽子扣下来,说不得得影响俸禄。
想到这里,县尉和主簿对了对眼色,最终还是主簿开口了。
“那个,孟书生,有人举报你不法,你可以自辩,”主簿干巴巴的说,“讲《论语》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纸坊我们暂且不封了,但你还是要跟我们走一趟,毕竟我们得跟明府交差啊。”
孟君逸“舌战群儒”取得了阶段性的胜利,他本身也不是浮夸的性子,看两个胥吏服软,自己身为县令治下子民,还是要遵守本县规矩的。
“某可以跟你们走,”他话是对胥吏说,眼睛看的却是孩子们,“但某给童子授课之事怎么办?他们可都等着某每日在此授道解惑,某若是不在,您二位可否代劳?”
主簿招架不住,忍不住色变:“这些话你还是留到明府跟前说吧,我们哪,作不了主。”
县尉则有些不落忍的说:“你这书生,自己都泥菩萨过河了,还想着给别人授课呢?你先顾好你自己罢!”
周围握着拳头的街坊们也忍不住了,孟书生自己都自身难保,却还想着给他们家的孩子教学问,多好的人哪!
他们纷纷道:“我们也跟着去县衙,我们要给孟先生作证,他做的是好事,是好事啊!”
眼看着群情激奋,周围小民们的劲头都不知不觉被激了起来,县尉和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