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虞闻跟江彦兰的互动,会让温想想到自己和温俊成。
她觉得,这才是一个正常家庭该有的样子。
江彦兰是个性情直爽的老太太,偶尔还有些幽默,数落起自己孙子来三天词儿都不带重的。
但温想却能从她看似嫌弃的话里察觉到她对虞闻的爱。
以前老一辈不总是这样?我可以骂你一百句,但不许旁人诋毁你一句。
每个人都渴望能得到这样的偏爱。父母没能给他的,江彦兰给了。
温想和她坐在床边,从虞闻出生看到了虞闻站在职业赛事的领奖台上。
江彦兰感叹,现在的年轻人喜欢拍照,却很少有人会把照片专门洗印出来,更别说做成相册了。
温想说,因为大家都觉得放在手机里随时能看,而相簿不可能天天携带。但就是这样误以为的方便,反而更容易让回忆湮灭进岁月里。
所以,电子是事物数字化的表达,而非取代。生活中需要一些更为厚重的载体去承载事物本来的意义。
其实照片从虞闻十五岁往后就很少了,那一年他住校了。
确切来说,是从虞琴走的那一年开始,虞闻就不怎么拍照了。
少年丧母对一个孩子的打击只有亲身经历过的人才会懂。
所以温想能够体会。
她在一众相片里发现了一张编程大赛的获奖照,青涩的少年站在玻璃展厅外头,怀里抱着一只电子狗。之所以她一眼就认出来,是因为那届大赛温想作为低年级学生代表过去观赛了。后来这张照片被印在了全省少年编程的教材上,温想六年级的毕业作品还参考他这个做了个一模一样的电子小狗呢。
原来她跟虞闻那么早就相遇过啊……
江彦兰说那只狗她现在还收着,问温想要不要带回去。
温想是真的有点想要,她家里那只当时做的是“女孩子”,她还在狗狗耳朵上配了个蝴蝶结。现在看来跟虞闻这只倒真成了一对狗狗情侣。
虞闻听说这事也很意外。
“早知道你也在场,我当时就找你要微信了。”
温想被他逗笑了,“那时候有微信嘛?”
“那就要□□,我小学就挂满3个太阳了。”虞闻揽住她肩膀,下巴搁在她头顶,“总之不能单身这么多年才找到你。”
下午三点,虞闻和温想收拾东西回云城。
江彦兰看出温想想要那只狗,就偷偷塞给了虞闻,让他转交。
温想在卧室里叠衣服,虞闻跟江彦兰坐在客厅。
虞闻撑着下巴,注视温想的眼神温柔而缱绻。他问江彦兰:“外婆,温想给您做孙媳妇儿好不好?”
江彦兰一时没敢听清,“你……你说啥?”
“我说,让她给您当孙媳妇儿。”
江彦兰顿了一瞬,而后连嗳了几声,粗糙的掌根抵着眼角,别过头去。
虞闻知道她想起谁了,他站起来抱住江彦兰,轻拍老太太的背。
“反应这么夸张,我倒宁愿挨几下打。”
“你这臭小子!”江彦兰擦擦眼泪,在他肩膀拍了一巴掌,“那得对人家姑娘好啊,欺负她我揍你!”
“是是是好好好。”
他心想,这样的姑娘他疼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欺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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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温想洗完澡躺在床上。
虞闻俱乐部有事要处理,正好温俊成今天也回来了,黏在一起的小情侣终于分开,她居然有些不习惯。
她看着桌上一对电子小狗,嘴角不自觉上扬。
突然很想知道他现在在做什么。
她点开微信,却意外刷到了虞闻的朋友圈。
虞闻罕见地发了一张照片,是今天早上她在院子里晒太阳的侧影。
人们说爱人的镜头是恋人的目光。镜头下,温想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