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惠安寺静深主持诵经起伏加持的平安符,静深大师多年云游在外,此次恰好被我遇见。”
“有心了。”辟轩未动,一旁伺候的却邪接过匣子。
众人这才落座,家宴开始。
因吩咐过无需歌舞助兴,只伶人在旁奏乐,一顿饭勉强算是和乐。
霜儿为柳山斟酒,太后好奇开口:“不知王后为王备下什么?”
她起身笑道:“还未献给王,臣妾这就让人去取。”
辟轩摆了摆手,“不必,晚些去哦亲自去王后宫中看,”他看向太后道,“夫妻间的情趣,还请母后体谅。”
话说得有些不要脸,但玉氏没有不应允的理由,便又问了些别的,“今日可见到你舅舅了?”
“见到了,舅舅在寻城坐镇几月,虽憔悴许多,但精神头还是足的。”
“那便好,寻城一战虽败,玉琮也伤了根本,你刚即位不久,凡事要处置有度,莫叫人寒心。”
“儿臣懂得。”辟轩笑容依旧,又说了些今日所闻趣事,偏头看了眼一默不作声的辟欢,道,“你躲在此处算什么?稍后与我同去长庆功,叫百官见一见我南溟的巾帼女英雄。”
此话一出,柳山不禁抬眼,太妃颜氏笑道:“欢儿一女子,去男人堆里做什么?”
辟欢却不服,说话露出几分孩子气:“那群男人里有一半恐怕都拿不住我的剑。”
“是是是,”辟勉起身笑道,“你便从另一半人里挑个如意郎君,也好替我们管管你。”
辟欢却道:“若有人能打过我,嫁又如何?”
话到此处,辟勉侧头看向一旁乐得看戏的柳山,道:“王后娘娘也会武,说来大梁女子并没有要习武的惯例,您和欢儿也算志趣相投了。”
柳山一时没有明白他的意图,只好摇了摇头,笑道:“我这不过是三脚猫功夫,王爷也见识过,如何能与王姬相比。”
而男人话锋一转,看向对面穿粉衫,戴珠花的姑娘:“说来,玉婉表妹出生武将世家,却自小知书达理,比旁的千金小姐还娇弱,实在可惜啊。”
此话一出,对方仿佛十分惭愧:“是小女给家中丢脸了,只是小女生来体弱……”
原是要演这出戏,柳山顿时没了兴致,微微抬手,霜儿立刻殷勤换了冰镇果盘来。
好在开宴不久,辟轩和辟勉二人就结伴去了长庆宫,席上女子你来我往,柳山不必长袖善舞,宴席的气氛也未曾落下。
酒过三巡,有人提出要去兴莲湖赏花,这样的天气,湖风凉爽,的确是个好去处,其余众人自然说好。
宫里最贵的主子慢一步往兴莲湖而去,另一头便有奴才提前奉上刚切好的瓜果,刚下步辇,清甜果香传来,解了些许夏日烦躁。
“娘娘请。”
柳山跟在玉氏身后进去,这样的场合不论尊贵,她又是小辈,自觉不去费心思和口舌讨好,独自走到了对面,而辟欢似乎也无凑趣的兴致,更是躲到水榭临水的最角落处。
小风吹来,碧波荡漾,玉立于荷叶间的粉白莲花谦姿柔美。
“这花比去年长得还好。”
太妃颜氏笑道:“是,旁的玩意儿重要人精心打理,偏这湖莲花,越无人在意越开得茂盛。”
“你说得对,宫里是冷清,”太后点头,“待来年选个好日子,挑几个好的进宫,不必在乎声势,只要礼数周全便是。”
“是。”
这话是说给柳山听的,她没有半分不悦,心中只有唏嘘。
从前做一国公主时虽不曾做过远离权利中心过逍遥日子这种奢侈的梦,却也看过后宫嫔妃的笑话,如今竟轮到自己了。
她失神看着湖面,忽然有一尾红鲤鱼浮出水面,宽大的尾巴拍出不大不小的水话,记忆一下子拉回到从前。
大梁皇城的御花园里也养着鱼,从前袖宝还问她,里头有没有成了精的小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