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为二。
一姓王的男人直接吓得掉下凳子,另几人当即酒醒三分。
“这是,这是怎么了?!”
“怎么就动刀子了?”
沈怜稚抱拳:“大人见谅,战事刚结束不久,有些、有些习惯还在,这位姑娘方才从背后扶李大人,这才引起大人警觉。”
有人抚了抚心口:“这,这……这习惯如此危险,还得请沈兄弟受累,千万要多照看着他才好。”
“这个自然,”沈怜稚迟疑问道,“属下还是先送大人去歇息?”
他们忙不迭应下,沈怜稚便搀着人毫不犹豫出了屋子。
已是深夜,楼中各处还挂着灯笼,不过大多烛火过半,各处明明灭灭。
两人出门下楼,刚巧撞见一房门半掩,昏暗暧昧的光线下,衣衫满地,一对男女正情动。
明明已醉死的李子荣突然在他耳侧说话,口齿异常清晰:“别看了,你方才喝的茶有助兴的效用,看多了,我怕你贞洁不保。”
沈怜稚闻言反应平静,只是原本揽着前者后背的手突然用力,生生将他往前扯,大剌剌推门走进房中,镇定道:“打扰了。”
那对男女一惊,慌忙捡起地上的衣裳遮羞:“你,你是何人,为何闯进我房中?!”
少年侧头看了眼窗外,说:“我家大人说要赏月,说这屋的位置好,劳烦二位换个地儿。”
“还请各位快些,我家大人脾气不好,喝了酒总发疯……”他顿了顿,“届时若让二位月下助兴,可不好。”
且不说沈怜稚看着便不好惹,这对男女总不能光着身子与他干架,只能骂骂咧咧到门口叫人,换到了隔壁。
李子荣闭眼低骂:“兔崽子,回去和你算账。”
后者动了动肩膀,回道:“明日一早,满楼的人都晓得大人发酒疯占人屋子赏月,属下为大人解决了麻烦,该赏。”
这话说的,不晓得他才是主子,李子荣嘴角抽了抽,低叱:“滚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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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今晚的月亮真圆,”
霜儿将驱蚊的药草燃了放在窗边,低声一叹:“时间过得真快,还有一月便是中秋了。”
“是啊,中秋佳节人团圆。”
柳山侧头看去,凉白的月光照在窗台上,比往常亮了许多:“从前在宫中,每年都有赏月宴,那时只觉与人交际极其厌烦,如今却想了。”
霜儿闻言回头,从她脸上瞧出几分惆怅:“是奴婢失言,惹娘娘不快。”
“无妨,不过两句牢骚罢了。”
柳山披着外衫,一头浓密的墨发编成长辫,脸上脂粉未施,皮肤干净透亮,岁月悄悄沉在她眼底,叫人恍然,明明是个不过双十的姑娘,却能如此稳重。
多余的人都已离开,柳山看着那团点燃的药草良久,就在后者十分疑惑时,开口问道:“你说这药里会不会……”
“会不会什么?”霜儿下意识追问。
柳山伸手去扇了扇那缕细细的青烟,把话说完:“会不会有毒?”
霜儿一愣,下意识收回手,双眼睁得大大的,“娘娘为,为何这样问?”说着,她反应过来立刻跪下,“奴婢惶恐……”
“药是谁配的?”柳山叫她起来,继续问道,“我又没问你的罪,只是问话,这药各宫都有?”
“是,不过岁儿特意在里头加了萼绿,说既能驱蚊虫,殿中亦有幽香。”
霜儿说完已冷静下来,想了想又道:“奴婢仔细检查过,和之前并没有什么差别,况且那丫鬟是今年新来,在宫中也没什么旧相识,应不会有利害关系。”
“你可清楚咱们宫里人的底细?”
“清楚,殿下出嫁虽匆忙,陪嫁之人却也都是精挑细选。”
除去霜儿,还有三十人都是一同从云洲来的,其中部分已在宫外安身待命,而近身护卫在她负伤后更加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