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背井离乡,后来大巫与我说,那花灵树,了却执念,待花开六瓣,方可轮回。”
“这就解释通了,我师父救了怀着神魂的大祭司,大巫为报恩,便把那救命的蛊虫,也就是莲珠给了我。”华凌祁说,“这两颗莲珠都是我师父留在人间的。”
归海聿凃早已不食人间烟火,看着满桌的菜肴,拿起筷子犹豫片刻,夹起一块鱼肉放进嘴里,当即吐出来。
华凌祁和骆煜安齐齐看向他。
“小生失礼。”归海聿凃冷静地拿着帕子捂住嘴,说,“你师父可是叫江客舟?”
“判官大人认得我师父吗?”华凌祁忙问道。
“冥界的入口有条河,人若了无牵挂死了,魂便顺着铃音,引到那里。”归海聿凃说,“冥界流传一句话,叫‘江上客,乌舟渡’。”
“你的意思,我师父是冥界的?”华凌祁疑惑道。
“小生不曾见过,应当不是。”归海聿凃盯着华凌祁,说,“他可能也在渡人。”
******
九月中旬,鸿翎急使携宫里加急信送到骆煜安面前。
嵓侓寺记录存档后,骆煜安便带了阳离、南风、姜绰和霍冉四人,其余绣衣留在义牟县待命。
一行人又朝着延渊道【1】出发。
阳离充任斥候,前面带路。
“真的不用带你那影卫?”骆煜安策马上前,问华凌祁。
“哑奴都没带,带他做什么?”华凌祁骑着上次受惊的马,没再乘车。
“我没见过这么狂妄的人,一身反骨。”骆煜安说,“你跟着我,我教你如何驭下。”
“天下最狂妄之人,侯爷揽镜自照便知晓。”华凌祁坦然自若地说,“驭下不必了,我既无雄心壮志,要下属做什么。”
“我怎么觉得你想要做大事。”骆煜安眯眼笑着看她。
华凌祁回头看了一眼,两辆马车跟在后面,颔首道:“侯爷,那两位若有闪失,别说大事,回中都都难。”
“你还想回中都?”骆煜安凝视她。
“回啊,差没办完就跑,这儿的狗链子扯得紧啊。”华凌祁指着白瓷似的脖颈,说。
骆煜安无声笑道:“不做狼,当狗了吗?”
“彼此彼此。”华凌祁眼中含波,柔声说。
骆煜安开怀大笑。
“侯爷莫不是喜欢二姑娘?”姜绰突然说。
霍冉差点从马上摔下来,低声呵斥道:“听闻二姑娘十几岁就随镇北王杀敌,中都的贵女们都忌惮那一身血性。咱们侯爷厮混韵湘楼,温柔乡!喜欢那样的,侯爷莫不是嫌自己命太长不成。”
姜绰摇头看破红尘,说:“老霍,老大不小了,为何至今都没娶妻?你自个儿清楚嘛?太笨。”
霍冉的铁拳就要伸过来,姜绰扬声喊道:“小南风,救命!”
南风耳朵灵,他们尽管压低声音,也被他一字不落的听到了,侧身回道:“老霍,回头让侯爷带你去韵湘楼!”
“侯爷,韵湘楼好玩吗?”华凌祁歪头看骆煜安,问道。
“想玩?我教你啊。”
她似懂非懂地眸光,看向骆煜安心里一阵骚动。
“玩啊,听说楼里的小倌,容貌清秀,各个举世无双。”华凌祁单手握着缰绳,说。
“见过我,他们便是各个暗淡无光。”骆煜安浪荡地说,“看我就行,我比他们好看。”
“侯爷,这般自夸,莫不是要卖了自己。”华凌祁说,“我不缺好看,也没钱。”
这时,南风紧追而来,凑到骆煜安身边,低声道:“侯爷,二姑娘说的是啊,她身为女子,又这般美貌,该带一个白纱斗笠吧。”
从中都来沂州陟堤一路坐马车,倒没在意,如今她骑马招摇过市,诸多不便。
“长这样不能让人看了?”骆煜安眸光不离华凌祁,对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