雄伟,这般才可震撼敌军,就像坐在另一端的程丕。
骆祥闻浅尝酽茶,说:“水满则溢也,当初该听你娘的话,功劳推了,你这招蜂引蝶的性子,在中都束手束脚,难受么?”
“义父,天地良心,这功劳难道不是舅舅替我邀来的吗?”骆煜安颇显激动地说。
骆玊好战,一直想上沙场痛痛快快地斩杀悍羯鞑虏,扬名立万。
韩褚却说骆玊暴虎冯河,欠缺将领磐石般的毅力,倒是想让骆煜安入军营操练,磨磨性子,奈何骆煜安沉溺酒色,是个混子。
韩褚要把烂泥扶上墙去。
骆煜安还要为自己申辩,听到罗毕高声喊,太皇太后、太后和皇帝驾到。
酒酣淋漓时,突然有人提及西南通敌案。
骆祥闻留心听了片刻,低声说:“说是......把人往死了打的,如今人还活着。”
骆煜安细细地咬着糕点,说:“死不了的,太皇太后为着北地铁骑也要留华家这条丧家之犬。”这东西甜腻腻的,他随即扔到桌子上,“命倒是硬得很。”
“华家是中都重臣。”骆祥闻将茶盏送到嘴边,氤氲的热气模糊了他的眼睛,“且听皇上怎么决断。”
萧岂桓说:“先下正值寒冬,休战期,悍羯和月栎送来的求和书,冬至过后派使节前往,诸臣可有合适人选?”
这种差事,若成了,升官加奉,若不成,被拘禁、刺杀也是有的,毕竟悍羯凶名在外。相关文臣就怕落到自己身上,头都要垂到胸口了,担心皇帝点名。
“大鸿胪。”萧岂桓环视一周,喊道。
“臣在。”大鸿胪靳惠从台阶下来跪到堂中,“臣举荐大行治礼丞孙参去月栎和谈,另还应携译官令、斥候等人一同前往。”
萧岂桓饶有兴趣地说:“说说,为何不是去悍羯?”
靳惠接着说:“前些年,月栎先国主病逝,新国主登基,却是个残暴性子,民不聊生,有些都逃亡到大齐。孙参曾收养一名月栎国的女儿,这姑娘与他夭折的胞妹极其神似,他老娘因胞妹之事思念成疾,孙参孝顺,便与她结为义兄妹。他应当对月栎略知一二。”
萧岂桓说:“这事儿啊,朕听说过。那些逃亡的人呢?”
靳惠说:“各郡及司隶都有记录造册,近两年,月栎国内安定,好些人都已返乡,也都有出行记录。”
萧岂桓说:“朕知道了,那谁去悍羯?”
“臣愿前往。”
靳惠还未来及答话,旁边跪下一人。
“姜勐。”萧岂桓说着看向姜锦妩。
姜瞻送到嘴边的酒未喝又放回桌上。
姜勐是姜家不受宠的庶出所生,姜瞻的侄子。族中人大多身居高位,更有几位列侯。而姜勐不同,和他那去世的窝囊爹,废物兄长一样,为人胆小怕事。
或许成长了,最近也知道勤奋好学,追求上进。
“好。”萧岂桓见无人反对,说,“就这样定了,你们和丞相拟定人选,冬至后出发。”
姜瞻突然说:“陛下打算如何处置华家?”
“皇后仁爱,听到胞弟通敌一病不起,怀着身孕,日渐消瘦。”萧岂桓似是不胜酒力,痛心疾首说,“朕与皇后情深意浓,欲留华家血脉,又恐愧对拢州百姓。”
萧岂桓双眼含泪,看着姜锦妩说:“皇祖母,朕如何做才能两全?”
高祖皇帝萧道远早期,连年征战,国库亏空,连官府的廪食和官吏的俸禄都拿不出。望气佐上奏,东方疑有紫气升腾。萧道远命人前去查看,顷州姜家,富庶大户。姜家只有幼女未出阁。萧道远命人多番游说,五十多岁再迎新后。
大齐国库充盈,全靠困时姜家周转。
姜锦妩雍容华贵端坐高位,双手交叠,朱唇轻启,说:“华家护国有功,忠孝节烈,华凊顾通敌罪到底没有实质证据,皇后......药石无力,恐时日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