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开了先河。悍羯和月栎截获的粮草,让他们踏过西平、自通两郡百姓的血肉只逼司隶!”萧岂桓走下石阶,踱步走近华凌祁。
她周身散发着郡邸狱里的“味道”,仿佛充斥着太极殿每一寸地方,萧岂桓倍感窒息和厌恶。
华凌祁头抵着地板,泣声呜咽:“陛下明鉴,我哥哥久病缠身,又加上丧父之痛,已形容枯槁。为朝廷分忧去往西南,舟车劳顿,怎得还有心力做通敌之事。华家上下对朝廷对陛下忠心不二......”她有些混乱,绞尽脑汁地辩解,她记得华凛阴的大长秋与她提及求援信的事。有时就是这样,人在极度紧张或惶恐时头脑反而更加清晰,思前想后,说,“我哥哥出事时应当命人往周边驿站送过求救信,若不是这些信函......望陛下彻查,还我哥哥清白。”
“狡辩!”萧岂桓厉声道,“华凊顾放着好好的官道不走,非走匪道,华家荣以至顶,难道要坐上那把椅子不成,还有脸跟朕提什么信函。”
他指着阶上龙椅怒气冲天责问。
罗毕及小内侍惶恐下跪。
“陛下,我们自小爹爹就教导......”她哭得语不成调,“君君,臣臣,父父,子子[3]的道理,华家虽为武将,可我哥哥身体不好,不能习武,誓做闲云野鹤不入仕途的。昨,昨日听裴大人说,我哥哥入的峻疾山中腹,当地人称‘鬼门关’的地方,我虽不知道当时遇到什么情况不得不改道,既是入的‘鬼门关’必然九死一生,在此处遭到敌军伏击,更是难以脱险。”
“裴旻易可曾告诉你,除华凊顾外无一人生还?”萧岂桓说道。
手臂痛到麻木,华凌祁咬着牙隐忍,地面的坚硬让她稍作清醒,说:“裴大人说了......陛下,我哥哥绝无叛逃!当时险境,若想粮草不落入敌手,只能火烧。他们不是不想,是不能。”
“抬起头来。”萧岂桓说。
华凌祁哆嗦着抬首,只敢看到他靴子上。
“接着说吧。”萧岂桓绕到她身后背手看着窗外。
“第一,地理环境决定,西南地区多树木植被,现在是冬月,若起火,整个山谷乃至峻疾山怕要火光冲天。粮草虽被毁,悍羯骑兵死,可是我们运输队三千将士也葬身火海,恐还会祸及周遭村户。”华凌祁又埋首撑地,“陛下仁慈,定不想看到此事发生。我不熟悉西南,可唤勘察过峻疾山地势的斥候来问便知。”
“第二,悍羯骑兵突袭,运输队一定经过生死搏斗的,我哥哥是押运官,若他一人逃走,军心不稳,也会有人跟随的。战场上唯独没有找到他的尸骸,悍羯人残暴无道,不知将我哥哥拖到何处。华昀战死荒北,华凊顾魂断西南,皆因悍羯。望陛下为华家,为天下黎明百姓讨回公道,灭悍羯庭,振我国威!”
华凌祁知道萧岂桓在意的是什么,她现在避重就轻地大谈华凊顾如何没毁掉粮草,如何不会叛逃的可能,简单地缓兵之计。
若只剩她自己,仅以死明志尚行,可她不能,华凛阴还困于冷宫,阿姐柔弱,若诞下皇嗣,背着华家通敌的罪名更没有翻身的机会。
萧岂桓沉思良久,他转向罗毕问道,“骆煜安还在太后那?”
罗毕连忙起身:“奴婢这就去问。”
“你也起身吧,又不是跟你们置气,跪着做什么?”萧岂桓看着跪着的小内侍。
小内侍叫展湦,嗫喏说道:“是。”
他答地低回轻柔,华凌祁以为是一位宫娥。
不一会儿,罗毕领着人进来。
“微臣参见陛下圣安。”
踩着华凊顾骂名,“一战封侯”的骆煜安,带着寒气在她身旁跪着。
萧岂桓愉悦地扶起他,在他手臂上拍了拍:“好好,果然是一名虎将。”
骆煜安高萧岂桓半头,他得了夸奖又躬身施礼:“谢陛下。”
“太后那得了赏?”萧岂桓佯装羡慕,“昨日大赏,朕已囊中羞涩,再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