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的狼。
外面雪盖枝头,寒气顺着窗户门缝无孔不入,裴旻易看着她露出的煞意,裹紧了氅衣。
他走到华凌祁身边,说:“敌军狡诈,镇北王受埋伏不幸战死,可征战未歇。悍羯同月栎得了这批物资,便能支撑到打下拢州,中都不能再抽调兵力,兵强马壮的霁州紧挨拢州,北地草原的铁骑不得不调一部分往西部支援,赵将军与铁骑此时正值磨合期,若悍羯庭再派主力破上谷关,边塞岌岌可危,到时两方夹击直逼司隶,中都危如累卵。”他拾起地上的锁链,“万幸,朿郡太守的养子带领守备军夜奔奇袭悍羯和月栎的骑兵大营,断掉他们的粮马道,坚壁清野,引敌军入猫头鹰谷,与羽林中郎将程丕合力灭之,敌军剩余不足万人。悍羯王与镇北王大战时,身负重伤,恰逢当时悍羯王又犯旧疾,他们坚守几日便撤出大齐境内了。”
他讲得轻松,战场上都是搏命,没有事是容易的,而且月栎擅巫蛊之术,此次战役必当凶险万分。
环扣梳理整齐,铁链冰凉,他双手拢入袖中,说:“这原是邑王在京的府邸,荒废已久,皇上痛恨邑王,你大闹掖庭,本应杖责,念你年幼,又鉴于你手臂被废,便让你到此处关着。明日陛下召见,定然不想走三法司的流程了,皇后虽被囚于冷宫,但怀着皇嗣,应当礼遇有加,二姑娘不必挂心,只管仔细回皇上的话。”
回什么话。
陈述华凊顾的罪行,呈一份供词,按下手印,认下此事。
雪落无音,踏雪声渐远。
华凌祁盯着铁链,呢喃道:“罪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