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又蜷,小声道,“平时我们可以聊聊天,交流交流养猫经验。”
明欣不打算帮程云谏养猫,舒兰帮忙有工资拿,她帮忙,程云谏又不会发钱。
不过这是一个和女主搭上线的好借口,她点点头。
“我把今天的工作做完再过来。”
舒兰加上明欣的好友,她晃晃手机当做招呼,离开的背影像一只蹦蹦跳跳的欢快小鹿。
诊室外的休息椅上只剩下明欣一个人,程云谏在打点滴,还没醒过来。
陈叔还在赶来的路上,明欣摆弄了一下手机,收到一条消息。
明耀祖:“回家一趟,有事交代。”
明欣爸爸的本名是明耀祖,发家后嫌原来的名字土气,去掉了“祖”,变成了明耀。
比起明越和妈妈唐可晴,她和明耀的关系更差,即使住在一起,父女俩一天说的话不会超过十句。
明欣很快回复,“好的。”
明耀对时间观念很看重,但明欣没有立刻起身离开。她等到陈叔过来,和他交代几句医生的嘱咐,开走了程云谏的车。
明家是新兴发展起来的豪门,俗称暴发户,没有老宅一说,只在江口有一套常住的半山别墅。
车停在山下路口,明欣认真回忆了一番,才从两个路口中找到上山的路。
她高中大学住校,研究生在英国读,在半山别墅住的时间加起来不超过一年,是对这里最不熟悉的人。
唐可晴今天不在家里,明越躲在负一层的游戏室打游戏。明欣摇摇头,没让管家把明越叫出来,一个人走进三楼书房。
她觉得这里不该叫书房,叫办公室更合适。访客踏进来的第一眼绝不是两侧占据了整面墙的书架,而是落地窗前规整庞大的办公桌。
明耀办公时总是拉上厚厚的双层窗帘,遮住落地窗外飘摇的树影与远处宛如蛇行匍匐的山脉。
空旷安静的房间里他是唯一的主人,无形中向每一位客人彰显权力。
明欣早习惯了他的作风,径自在书架前的沙发上坐下。
明耀审视的目光从摊开的书本上挪开,望向明欣,眸色看不出深浅。
“你搬进程家有一段时间了,感觉怎么样?”
明欣不冷不热道,“很好,我们相处很和谐。”
“那就好。”明耀说,“抓紧你的丈夫,紧密两家的联系。这就是你的工作。”
明欣看着眼前的空气,既没有回话,也没有思考。
明耀同样熟悉她木然的反抗,懒得出言纠正,“你很快要离开我们,组建一个新家,我会给你一点傍身的东西。”
明欣的眼神聚焦,落在父亲的脸上。
“你在丰华该有一个职位了。”明耀说,他神色漠然,“你没有任何资历,我不会给你太高的位置——采购经理,这个位置是你的。”
一个虚职。
她手下没有哪怕一个采购主管、采购专员,也没有供应商的人脉。明耀甚至没安排她办理入职。
两人心有默契,明家送出去联姻的人不能是一个毫无价值的白板。哪怕是花瓶,也得是粉彩镂空转心瓶。
明欣道:“程云谏过敏性休克进了医院,我要去看看他。如果没有事,我先走了。”
她转身推门,身后明耀漫不经心道,“明家好,你也会好。别忘了。”
从半山别墅离开再赶到医院已经是中午,程云谏醒着,在病床上架起小桌吃陈叔送来的饭。
看见明欣进来,他莫名僵在原地,眼睛瞪圆,乱翘的头毛在风中摆动,红色小疙瘩一大片一大片从脖颈攀上来,显得他两颊红红,和一只呆住的鹦鹉没有区别。
呆愣几秒,程云谏飞快几口吃掉保温桶里的面条,把罪证装回袋子里,“抱歉,没留你的午饭,你想吃什么,我给你点外卖。”
哦,懂了。吃独食的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