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拿起来看了一眼,应该是他爸爸的中年男人搂着七八岁大的小男孩,父子二人脸上是如出一辙的笑容,带着骄傲、灿烂和一点“上流人”的傲慢。
时光凝聚成琥珀,在此处复现了程云谏的过往。
规格不输主卧的儿童房自带衣帽间和干湿分离的卫浴。书架上摆着精装书、乐高积木和变形金刚手办。
一整面墙全是程云谏的奖状、奖杯和证书,其中一部分是参加夏令营、冬令营的赠品,人手一份的学员证书。
明欣在其中找到盛装舞步和场地障碍的中二级马术证书,过了中一级就能申请二级运动员,程云谏就可以作为体育特长生报考名校。
难保他爸爸不是这么想的。
钢琴业余十级的证书摆在马术证书旁边,这样看来,琴房那台打底五十万的立式钢琴也属于程云谏。
彭溪安没说错,他在家里确实受宠。
与程云谏相比,程千渡的房间虽不至于沦落到佣人房的地步,但肯定算不上豪华。
他卧室的采光要差上不少,大小只有程云谏卧室的三分之二,没有做衣帽间。
奖杯摆在书架上,落了厚厚一层灰。没看到证书和奖状,大概是被程千渡收起来了。
明欣在程千渡的卧室里转了几圈。
程云谏房间里还放着很多东西,程千渡房间里大部分东西都收走了,留下一个空荡荡的壳。
明欣四处翻了翻,找到一个意外的东西。
在衣柜的暗格里,躺着一本破旧的密码本。明欣拨弄两下,掰开一点点从侧面看向内页。
能看到密码本主人的名字,明欣看了半天,分辨出来,写的是程云谏。
程云谏的密码本,藏在程千渡的衣柜里。
明欣一时在脑袋顶上开了天窗,各种奇思妙想冒出来。
说不定程云谏是来自过去的程千渡,两兄弟是同一个人。
她认真在脑袋里把笑眯眯的李福星和机器人似的鲜橙多做对比,得出一个结论。
和李福星待久了,她傻了。
她把密码本塞进包里,慢悠悠走下楼。
陈叔在一楼大厅准备聚宝盆,聚宝盆里堆满金银衣纸。
等到程千渡和程云谏拜完祖先回家,他再点燃金银衣纸,让两兄弟跨过去,阴灵就不会随祭祖的活人进入内宅。
他看到明欣,满是皱纹的脸上露出笑,“欣欣,你不是想知道云谏小时候的事吗,他们小时候的相册在这儿,你过来看看。”
明欣坐到他旁边,老人摊开的膝盖上有一本极厚的相册。
他一张张翻过去,指着照片和明欣讲过去的事。陈叔在程家当了多年的管家,早已成为程家的一部分。
相册是他拍的,程家兄弟的爸爸出镜很少,两兄弟出镜很多。不少照片记录他们兄弟的互动。
明欣指着其中一组照片问,“这是谁的生日?”
陈叔顺着她的手指看,那是一组生日照,照片里只有两个人,程云谏和程千渡。
从上到下,照片中的两个人坐在点燃蜡烛的生日蛋糕后一点点变大,从孩童长成少年、长成青年。
陈叔眼角牵起一条条皱纹,欣慰道,“是千渡的生日。”
“老爷只过阳历生日,千渡每年阴历生日都是和云谏一起过的。”
他给明欣看其中一张,“这年云谏才六岁,踩着板凳给他哥哥下了一碗长寿面,千渡吃完才告诉他,没放盐。”
明欣盯着照片里的程千渡看了几秒,少年的脸和她所见的程千渡AI脸没什么两样,不知是不是陈叔摄影手法的问题,她硬生生看出几分高兴。
没放盐的清水挂面,约等于白开水加面条,程千渡居然吃完了。明欣赞道,“伟大的兄弟情。”
“外面很多人说千渡和云谏是假兄弟,”陈叔说,“但我知道,他们是最亲的亲兄弟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