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蒲夫人。”
径直走了出去。
外面的天真亮啊!暖阳高挂,惠风和畅,空气清新。
难得的好天气,即便是冬日里,也教人感受到温暖。
东封城里没有雪。
东封府里景致宜人,园子里虽然多是光秃秃的枝干,但也有不少傲寒的松柏,衬托着亭台楼榭,如画里的一般。
马上就要过年了。
府里装扮一新,处处张灯结彩,煞是喜庆。
银牙把姜雨芫放在一座亭子的椅子上,特意找了个阳光充足的地方。自己也在旁边坐下。
姜雨芫整个人都沐浴在阳光里。
“这里真好看。”
姜雨芫心里对银牙是感激的,尽管她隐隐明白银牙对自己的心思,但她从未动过心,无论对谁。
少年纯真,情窦初开,对姜雨芫来说,都是可见而不可得的奢望。曾经的美好幸福,突然降临的苦难,在姜雨芫心里留下深深的烙印,而且,烙印不会随时间消磨,只会愈加清晰,时时刻刻都警醒她。
父母,祖婆,春花,温惠,七先生,蔡婆婆,满村的人,经常在她梦里来来回回,走走停停,不说话,也不看她。
梦里还有一望无垠的麦田,播种,割麦,养蚕,缫丝,织锦......
家里的一切,如影随形,在她梦里循环展现。
银牙似乎能看透她的内心:
“比你家还好么?”
实则是眼神出卖了她。
银牙擅长在语言上设圈套。
姜雨芫回避他的问题,转了话头:
“不知道阡陌现在在哪,快要过年了。”
“放心,不会丢。”
银牙肯定地说,他当然知道阡陌就在东封府,但没打算告诉姜雨芫。
姜雨芫把他的话当作安慰,心里的沉重一点儿也没有减少,反而随着时间的推移,越来越难排解。
“丢什么丢!”
伴随着一声粗粝的女声,银牙和姜雨芫向后一看。
一个衣饰华贵两腮绯红胖墩墩的女人走过来。她向后挥挥手,示意后面大群的婢女停在原地。
银牙无奈地叹了口气。
姜雨芫有些慌乱,努力让自己站起来。
银牙扶起姜雨芫,小声提示她:
“梁老仙的妹妹。”
果不其然,她和东封城主的样貌身材,如出一辙。年龄却差了许多,她虽然不是妙龄少女,最多也是快到中年的样子,但看年纪,倒像是和城主是父女。富贵人家,老来得女,也是有的。
女子提裙迈上台阶,朝银牙飞个媚眼:
“是不是说我呢!”
进了凉亭,细细端详姜雨芫。看得姜雨芫心里发慌。
银牙向姜雨芫正式介绍:
“这位是东封府的大小姐,梁雪梅。”
姜雨芫不知该如何向尊贵的大小姐行礼,颔首弯下腰去:
“梁小姐好。”
梁雪梅眼珠子在银牙身上滴溜溜划拉一圈,阴阳怪气说道:
“好好,还是小姑娘好!银大爷,今个儿见了我怎么不跑?还是不舍得丢下这小姑娘?嗨!我都说了,谁我都容得下,你怎么就是不依呢?”
姜雨芫听得似懂非懂,只见银牙把脸别到一边,避开梁雪梅似火的目光。
梁雪梅把目光从银牙身上挪开,移到姜雨芫身上,问:
“你叫什么?”
“姜雨芫。”
姜雨芫弱弱地回应。
梁雪梅放缓口气:
“行,以后你就长住府里,把他给我留住了。”
姜雨芫听得一头雾水,看看银牙,他还是假装看风景。
梁雪梅讨了没趣,紧紧盯住银牙,咬着嘴唇: